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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姐姐破案好兇 3400 2024-11-27 19: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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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他,安心?


      孟思期開始有些頭腦細胞不夠用,她其實並不善於推理,隻是有些不尋常的邏輯非自洽讓她感覺必須要理一理。


      等待?漫長的等待?她想起江盛邀請她看畫展的主題。等待,也可以並非在家短暫的等待,還可以是漫長的等待,宋辛冉是不是說,“我會一直等你,你安心交待。”


      她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是現在這麼簡單,靳亞明認罪有些蹊蹺,宋辛冉和他的關系有些蹊蹺。


      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系,整件事是不是和宋辛冉也有關?


      她甚至懷疑靳亞明的認罪不完全是因為她推測的那樣,像靳亞明那樣的人,可能根本沒有尊嚴可談。她記得他認罪的那一刻小聲啜泣,他像是對宋辛冉轉告的話而產生了共鳴?


      她終於有些竭力,重重地窩進被窩,用力放松,不願意繼續去深入思考。


      周一,孟思期正常上班,早上剛踏入警局大廳,她突然被震驚到。


      六七個人在大廳裡和民警推推搡搡,他們言語都很激烈,好像在爭論一件事情,其中一個中年女人哭得最兇,“今天是我兒子生日啊,他失蹤多少天了,你們能不能找到他,能不能找到他!”


      “請冷靜點,先到接待室喝杯水。”民警在不斷勸解,“我們慢慢來談。”


      “慢慢談?幾個月了,你們叫我慢慢談!”女人滿臉憤怒和哀愁,情緒失常。


      孟思期也快速打量了她,頭發有些卷,應該是燙過的,一身呢絨大衣的穿著仍然可以看出家境還不錯。


      她身邊應該是她老公,一邊護著女人一邊拉民警對峙:“你們局長呢,為什麼不給找了,人丟了,為什麼不給找了?”


      還有幾個人可能是這對夫婦的親人朋友,在一旁也是添油加火地喝罵。


      幾個民警似乎有些招架不住,其實之前孟思期也經歷過家屬到警局鬧的事情,不過沒這次那麼大,有時候確實因為溝通不暢或者沒有及時破案,家屬有情緒,這是警局面臨的考驗。


      不過這件事,她作為一個剛剛入職的刑警並不能幫上什麼忙,就算想幫也可能是倒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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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大廳的道路被堵上了,孟思期還想著盡早趕去辦公室,她隻得沿著這群人的外側鑽過去。


      哪知道,她剛要跨過去,這群人又推搡了起來,頓時,她就被一個壯漢的胳膊撞到,猛地一下,朝那盆養在大廳裡很金貴的迎客樹撞去。


      那樹上枝葉繁茂,還有荊棘,這要撞上去,那可得扎出點血來。


      她想這真把自己折了,也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一個有力的手掌將她踉跄落倒的身子攬住 。


      男人勁力十足,臂膀就像一道拉開了的弓,硬生生將她拉了回來。


      他身上淡淡的木質味道撲面而來,禁欲且克制,撥動人的神經,讓她瞬間分辨出這個男人是誰。


      路鶴一隻手掌攬住了她的腰,雖則裹著厚風衣,仍是被他一把握得緊緊。


      在他一個連帶下,孟思期被整個人攬到了迎客樹的邊上,確定在她站穩後,他松了手。


      她大氣不敢喘,抬顎看他。


      男人依舊很清冷,冷淡緘默的眼正注視著她,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情緒,也沒有什麼重呼吸,就像剛才那件事,他隻是過客。


      重墨刻出來的臉頰,稜角分明,特別有力,令人印象深刻。


      “沒事吧。”在眾人爭吵的嘈雜聲中,路鶴問了一句。


      “沒事,謝謝你,路……隊。”


      路鶴側過眼神,抬手一指,聲音清冷:“你為什麼不走那邊?”


      這個大廳進門正對是宣誓語牆,兩側都有過道,她為什麼要走人多的過道呢?可能因為平時習慣了近路的關系。


      那邊過道明明有幾個同事正往裡走,她偏偏就想走近道,路鶴此刻一定在笑話她是吧。


      她頗有些尷尬,還是笑了笑:“謝謝提醒啊。”


      她低頭,從他身旁掠過,走向那邊過道。路上,她總覺自己的腰間有種異樣的感覺,仿佛還殘存了那個人掌心的力度。


      上午,趙雷霆偷偷告訴她,劉局一出馬,就把這起家屬事件給擺平了。


      然而他隻字未提這件事的根源,平時趙雷霆什麼都告訴他,這回他好像隱瞞了什麼。


      她沒有問,因為此時的辦公室顯得特別沉悶,甚至有一些沉重。她記得每個人走進辦公室時,和平時截然不同,臉上都掛滿了凝重的情緒。


      連一向沉穩的韓長林,也沒有第一時間工作,而是重重躺倒在椅子上,雙目緊閉,臉上是舒展不開的愁容。


      所以,這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


    第42章 [VIP] 食人花(1)


      中午, 孟思期和趙雷霆去食堂吃飯時,偶爾聽到有人在提那件事,不過並沒有說到什麼細節, 大概就是有個十七八歲男孩在今年春節後不久失蹤了, 至今都沒有找回。


      她吃飯時有些心不在焉,趙雷霆似乎看在眼裡,但當她抬頭看他一眼時, 趙雷霆的目光又避開了。


      孟思期沒有問,她知道趙雷霆有心思, 可能也不會告訴她。


      下午, 忙完手上的工作, 趙雷霆突然趴到她遮擋視線的書堆上,“社區一起跑一趟, 有空?”


      孟思期好像明白趙雷霆的意思, 點了點頭。


      兩個人一起上車,車子開了一段路後, 趙雷霆明顯放慢了車速,然後在比較僻靜的一條土路上停了下來, 旁邊有個池塘, 柳樹已經枯萎,隻留下光溜溜的樹幹。池塘裡的水很平靜, 沒有一點生氣。


      趙雷霆雙手搭在方向盤上, 望著前方說:“今年初,大概是二月份,春節回來, 我們接到了一起案子,一個高三學生, 叫孫北哲,被綁架了。當時應該是綁架超過二十四小時,父母才報了案。”


      趙雷霆慢慢歪了歪頭,像是在確認孟思期在不在聽。


      其實孟思期從上車到現在一直在準備聆聽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她很認真地回饋趙雷霆的目光。


      趙雷霆說:“韓隊當時就命令全隊出動,守在受害人家中蹲守電話。我當時就在場,家屬也描述了整件事經過,本來孫北哲晚上是回校上晚自習的,結果當晚卻收到了綁匪電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就說孫北哲在她手裡,要他們準備十萬塊,在家等消息,別報警,不然就撕票。”


      孟思期仔細聽著,她同時在猜測這個故事的後續,可能最後某個環節出了問題,導致孫北哲再沒有回來。


      趙雷霆說,家屬一開始以為是別人的惡作劇,因為他們家算不上有錢,隻是工作相對體面一些,但當天晚上他們尋到學校並沒有找到孫北哲,直到第二天,孫北哲都沒有出現,他們知道孫北哲真的出事了,於是當天籌錢去了,家裡積蓄加上親朋好友借錢,好不容易才湊夠了十萬。


      錢湊夠了,但綁匪一直都沒有來電話,夫妻倆擔心兒子出事,在親戚地催促下,才報了警,這時離孫北哲被綁架已經過去了一天。


      二隊蹲守在孫家後,綁匪再也沒有打來電話,韓長林決定做出撤案的假象,全隊離開了孫家,也就是這之後一個小時,綁匪來了第二個電話,要求到步行街將十萬元現金放進一個指定的垃圾桶內,放完後就馬上離開,不要管了。


      這一次韓隊安排在孫家的電話監聽員,收聽到了電話定位,韓長林馬上趕往那邊,發現是公用電話。


      找不到嫌疑人線索,隻能採取正面行動,韓長林安排孫家送錢到指定地點,他們埋伏起來伺機抓捕。


      那天天氣不好,下了大雨,孫父將錢用塑料袋嚴實包好,打著傘將錢放進了垃圾桶內。


      在此十幾分鍾後,終於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雨衣的男人,他步態緩慢,一步一步走向那個垃圾桶,伸手從垃圾桶裡翻找。


      韓長林下了抓捕命令,二隊和協助抓捕的民警蜂擁而上,將那個雨衣男抓住。


      在按住雨衣男的同時,韓長林籲了口氣,然而抬起頭時,在瓢潑大雨中,他的模糊視線卻凝住了,他遠遠看見一個身穿墨綠雨衣的女人站在雨霧中望著他們,直到他上前一步確認,對方似乎有所察覺,瞬間轉到了巷子裡。


      果然如韓長林擔心的那樣,雨衣男是一個拾荒者,他每天會固定來這裡拾荒,就算那天下雨,他也沒有放棄。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綁匪再也沒有打過電話到孫家,這件事就好像徹底結束了。


      但是孫北哲也徹底失蹤了,孫家人一次次上警局要求尋人,說是警隊行動失誤,才讓綁匪撕票。


      當時韓長林面對抓捕失誤和家屬指責的雙重壓力,他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遭到了嚴重的挫敗感。


      本來二隊破案率一般,在這件事以後,又連續兩個案子破案遭阻,當時劉局召開了內部討論會,有意取締二隊,將二隊合並到路鶴的一隊下面。


      韓長林那段時間沉默寡言,鬱鬱寡歡,好像失去了一個老警察該有的鬥志,那大概是二隊最灰暗的一段時間,趙雷霆描述的時候都有些難受。


      後來韓長林下定決心,以負荊請罪的態度到劉局那籤了軍令狀,這後面的事情孟思期就都知道一些。


      孫北哲案至今都是懸案,這次家屬再次上門,韓長林和整個二隊的情緒自然不會太好,或許有愧疚、悔恨和不甘多種情緒交織。


      有時候機會可能就隻有一次,如果當時韓長林做出了正確的判斷,或許事情的結局就不是這樣,但是這一切都發生了,他對這件事隻剩下愧疚和耿耿於懷。


      趙雷霆了解韓隊的心情,他說完這一切,孟思期的心情也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霧霾。


      今年上半年,她還沒有來到二隊,但是此刻她就是二隊的一員,她身系相同的責任,她緩緩地說:“趙雷霆,這件事後來再沒有任何線索了嗎?”


      “沒了,後來我們還去過她打公用電話的那片地方,她雨天消失的那方圓幾裡內,全部排查了一遍,根本沒有任何線索,孫北哲的屍體也沒有找到,這都過去快一年了,想必就算曾經留下了什麼證據,現在也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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