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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不準跟我說話! 3536 2024-11-27 15:3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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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為了報復舍友這種幼稚的行為,靳林琨決定給他搶兩瓶畫著卡通小狗的爽歪歪。


      眾人搶得熱熱鬧鬧,在異常開胃肉香和調料辛香裡,七組的畫風被從整個夏令營裡泾渭分明地區分了出去。


      “這個描述不恰當。”夏俊華託著下巴,一針見血,“嚴格來說,我們應該是被孤立了。”


      原本均勻分布的各組位置發生了鮮明的變化,七組附近的火堆被整齊地挪走了一批,方圓五米內見不到一個其他組的成員。


      文藝匯演三個小時,加上之前彩排的一下午,大部分人都從午飯後就一直餓著肚子到了現在。現在被誘人的香氣勾著,每個人準備互相道別的心情都徹底沒了,肚子都在瘋狂地叫個不停。


      ……


      “說真的,我覺得別的組看咱們的眼神都不對勁。”


      岑瑞叼著肉串,舉著攝影機遠程觀察:“咱們得提防一點,保護我方肉串,說不定一會兒就被人搶了。”


      “你仔細看看,就會發現我方已經沒有肉串了。”


      梁一凡最先吃飽喝足,癱在草地上,滿足地揉著肚子:“這是我最喜歡的夏令營……”


      夏俊華對他的出爾反爾有點錯愕:“你不是覺得這樣沙雕嗎?”


      “不重要。”梁一凡打了個飽嗝,枕著胳膊仰頭看星星:“說實話吧,我現在除了想賴在這兒不走,什麼想法都沒有。”


      他的聲音不高,邊上的人卻都聽清楚了。


      岑瑞一直嘻嘻哈哈地耍寶鬧騰,舉著攝像機這錄一段那拍一會兒,聽見他的這句話,腳步停了停,眼眶忽然紅了一圈。


      丁爭佼攥著一罐果啤,怔怔坐了半天,忽然扯住邊上的孔嘉禾,眼淚噼裡啪啦就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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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萬一手一個揉著腦袋安慰,孔嘉禾反應向來比別人慢半拍,被揉了半天腦袋,才忽然懵懵懂懂反應過來,張了張嘴,紅著眼圈抬頭:“萬老師,明天咱們就走了嗎?”


      老萬和他一個學校,慈愛地拍拍他的腦袋:“對,然後後天我就回學校檢查你們的暑假作業了。”


      “……”


      學霸孔嘉禾同學的傷感暫停了一會兒,立刻低頭,翻起了這次的暑假作業目錄。


      眼看氣氛還是難以避免的壓抑下來,老萬放下手裡的烤韭菜,輕輕拍了兩下手。


      其他組都快餓瘋了,已經非常簡潔利落地完成了道別儀式,一股腦湧到夜市上覓食,隻剩下三兩組的篝火還亮著。


      操場上比之前安靜了不少,月色把夜幕洗得微涼。


      梁一凡用力抹了把眼睛,坐起來,跟著認真聽。


      攝像機的鏡頭裡,一張張臉龐都還幹淨青澀,坐得異常緊湊。


      老萬認真坐直:“大家差不多也都知道了,咱們這次的夏令營就要告一段落,你們即將回到各自的學校,去迎來你們最後的一年高中生活。”


      他說完了官方致辭,看著一圈學生紅通通的眼睛,神色溫和下來:“其實這次夏令營開始的時候,我還在反復考慮,究竟要給你們帶來什麼樣的一個月。”


      “營裡說,要督促大家提前體會到高三的緊張氛圍,提前調動起衝刺的積極性,為一年後的高考做好充足的準備。”


      老萬笑了笑:“但是後來我發現,我們組的這些都是好孩子,除了學起習來有點嚇人,都用不著督促。”


      夏令營開營伊始的臺燈事件廣為流傳,到現在所有人的印象還都異常清晰。聽見老萬說的,不少人都忍不住輕笑出聲。


      “其實我們後來就猜到了。”丁爭佼用力揉了揉眼睛,“當時琨神說的什麼勞逸結合,肯定是您的主意……”


      “都知道了嗎?”靳林琨忍不住看向身邊的舍友,“那為什麼當時我還是看誰都想打我?”


      於笙言簡意赅:“因為和勞逸結合本來也沒什麼關系,大家就是都想打你。”


      “……”


      眼看著學生們又都東倒西歪笑成一團,老萬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點了點頭:“所以後來我在想,或許你們需要的不光是學習。”


      “你們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可能都會很辛苦。保送自招的同學要面試考試,競賽的同學要盡力拼搏,準備高考的同學也要開始做好衝刺復習的準備。”


      “我想,或許這一個月,能給你們很辛苦很艱難的這一年裡,加上點不同的東西。”


      老萬摸摸旁邊兩個男生的腦袋,一笑:“這種東西可能對成績沒有太明顯的幫助——但接下來的時間裡,在你們覺得太辛苦太疲憊,或者迷茫失去方向,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你們可能會忍不住想起它。”


      “你們都是好孩子,越是好孩子,越要承擔更大的壓力,付出更多的辛苦。”


      “不論任何時候,隻要你們需要,就能回來找它。”


      夜風微涼,安安靜靜地盈著星光。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先忍不住哽咽出聲,原本還很要面子、一定要偷偷抹眼淚擦眼睛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們也都先後肆無忌憚地哭出來。


      一直以來無形的壓力,即將面臨高三的迷茫和緊張,維持名次更進一步要付出的無數個不眠之夜的努力,家長老師的期望,自己的理想和不甘心。


      所有的壓抑和不安,緊張和迷茫,都變成眼淚,一股腦地盡情宣泄出來。


      好好地、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場,然後回去還要繼續努力,要繼續一步一步咬牙走下去。


      翻過這座山,看到想要看到的風景,長成想要成為的樣子。


      -


      這天晚上,七組是整個操場裡最後一個離開的。


      老萬送著同學們到了宿舍門口,笑著挨個拍過肩膀:“好了,回去就都不準再哭了。別看現在難,等你們上了大學,開始以後的人生,再回頭看高考就像上輩子的事一樣……”


      還在抹眼淚的女孩子吸吸鼻子,抬頭:“老師,以後的人生跟現在不一樣嗎?”


      “不一樣啊。”


      老萬很耐心,笑了笑:“人生要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學習隻是其中的一站。”


      他的聲音很輕,卻顯得格外認真:“你們要一直往前走,可能會遇到一些新的煩惱,收獲一些新的快樂,可能會找到你們真正想落腳的地方,遇上一個真正喜歡的人……”


      他說得不急不緩,目光照眾人身上一落,又笑起來:“好了,現在為了你們以後的人生裡能有茂密的頭發,快回去睡覺吧。”


      一群眼圈通紅的男生女生目光重新亮起來,忍不住笑成一片,爭先恐後跟老萬揮手,結伴上樓回了宿舍。


      兩位並列第二的門口已經守了不少等著寫同學錄的人。


      靳林琨拖著於笙一塊兒寫同學錄,這人字寫得好看也一定要秀,龍飛鳳舞瀟灑地拿行草寫著祝願。


      每個捧著學神親筆的人都又找到於笙這邊一次,求笙哥添了行譯文。


      於笙寫煩了,踹他凳子:“你能不能好好寫字?”


      “不好看嗎?”


      靳林琨還在聚精會神運筆,被他一踹,琨字的一提就寫出去不少:“這是張旭的草書體,我練了很久的。”


      於笙直接把手裡那張同學錄遞過去:“這個字是什麼?”


      “……”


      靳林琨摸摸鼻尖:“朋友,除了這個字你都認識?”


      草書講究筆畫連綿、隨心所欲,於笙已經看習慣了這個人意識流的插畫,基本能猜出個大概:“鵬程萬裡,前什麼無量?程還是途?”


      靳林琨:“途。”


      於笙皺了皺眉:“走之旁呢?”


      靳林琨圈著他的肩膀,探過去,在下面屏息凝神描了一筆。


      ……


      接下來蹭學神之氣的同學們都獲得了琨神峻拔好認的行楷贈語。


      七組的同學錄壓在最後,兩個人都寫得認認真真,靳林琨給每個人都寫了不少,有幾個居然還附了紙。


      於笙這邊寫完半天了,衝了個澡出來,看著他還在埋頭奮戰,忍不住過去看:“你在寫情書?”


      “哪有。”靳林琨啞然,順手劃了個錯字,“要寫情書也是給你寫。”


      七組朝夕相處,幾乎每個人都來問過題,他對其他人擅長不擅長的方向大都有數。多少建議些接下來幾個月想要提高成績最適合的努力方向,也能省下不少走歪路浪費的時間。


      靳林琨正對著人名回憶對號,思維再一次先於理智跳出了答案,等反應過來宿舍裡好像格外安靜的時候,已經很順當地說完了。


      他的筆不自覺地頓了下,喉嚨輕輕動了動,心跳忽然快得幾如擂鼓。


      於笙就站在他身後,離的很近,影子就投落在他的書桌上,甚至能察覺到少年身上尤其幹淨的氣息。


      靳林琨攥著筆,張了張嘴,沒能立刻說得出話。


      其實不難解釋,開玩笑,打趣,不管說什麼,怎麼都能隨口岔過去。


      但他又好像無論怎麼都做不到。


      無數次被壓制下去的念頭,每一次按下去,再反撲的時候都會比上一次更加洶湧,更加難以自控。


      靳林琨低著頭,看著於笙在桌上的影子,一聲一聲數著自己的心跳。


      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喘不上氣。


      ……


      也不知道要是喘不上氣,他舍友能不能願意給他做人工呼吸。


      越緊張思緒就越活躍,脫韁的念頭一瞬又不知道飛向了什麼地方。靳林琨盡力收攏思維,肩膀艱難地繃了繃,想要轉過來,又莫名怎麼都動彈不了。


      隻有臨進宿舍門之前,老萬那句“找到真正想落腳的地方,遇上一個真正喜歡的人”一遍遍在腦海裡重復,一遍比一遍更清晰。


      就是這麼一回事。


      不論承不承認,想沒想清楚,後果是什麼,總歸就是這麼一回事了。


      宿舍裡安靜的時間太長,靳林琨張了張嘴,想逼著自己說出點什麼話來,投落在桌面上的影子卻忽然動了動。


      於笙轉身回了自己的床鋪。


      靳林琨慢慢攥緊手裡的筆,閉了下眼睛,忽然開始後悔。


      萬一於笙不願意怎麼辦?


      靳林琨清楚於笙的性格,如果於笙不願意,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有多遠滾多遠。


      可小朋友家裡那麼冷清,一個人的話,接下來的一年要怎麼過?


      要是不說破,不論以什麼理由,都能想辦法摸到門口,哪怕蹲在門口守著人也能跟著蹭進去。


      可現在已經沒這個緩和的機會了。


      他不說破,他的小朋友再怎麼都還能有人陪。


      現在這個選擇成了於笙的。


      靳林琨越想越坐不住,深吸口氣,正想努力開個什麼玩笑打岔過去,於笙已經匆匆大步轉回來,把一張白紙拍在他面前。


      靳林琨怔了怔,猶豫半晌,輕輕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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