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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做自己的光 3942 2024-11-27 13:4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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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追陸沉九年,從十六歲到二十五歲。   


    我以為他將會是我餘生最重要的人。


    可連我自己都意外,我會在某一刻,不愛他了。


    剛才,我給他送午餐,隔著門,我聽到他和隋景在聊天。


    隋景說,「你要和劉家聯姻,秦颯怎麼辦?」


    我推門的手,鬼使神差地收了回來。


    我想知道陸沉要怎麼回答。


    過了一會兒,他說,「無關緊要的人而已,提她幹什麼。」   


    我以為我會難過,心痛,可此刻我心中竟毫無波瀾。


    我知道,我釋然了。


    1.


    從辦公大樓出來,我將精心準備的盒飯,送給街角的流浪漢。


    他感激不已,對我說了十幾次謝謝。


    你看,一個陌生人得到了他人的善意,都會道謝,可陸沉卻不會。


    他很挑嘴,牛肉固定吃某國進口的,做飯油鹽定量,為了給他做一頓合口的午飯,我從開始準備,到最後成品,要用整整一個上午。   


    可他卻經常說,讓我不要做不擅長的事,這讓我看上去像個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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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擅長什麼?


    賽車。


    我是個賽車手,也曾經是俱樂部的明日之星,但陸沉不喜歡。


    他曾嫌棄地掃了一眼我車和衣服,不屑道:「拿生命遊戲的人,都是沒有責任心的瘋子。」


    從那以後,我退出了俱樂部,將短發養長穿著長裙,圍著灶臺圍著他。


    這不怪他,因為我甘之如飴。   


    現在我退出,也隻是我累了。


    獨自漫步在街上,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我就這樣走著,心情異常的平靜。


    我有多久沒有這樣肆意了?


    久到我都不記得了。


    一輛車,轟鳴著從我身側過去,由於道路限制,車速並不高,那車的轟鳴聲,像是被禁錮和馴服的猛獸。


    我忽然想到,十歲那年,我騎著山地車衝下山,在山腰困著的那一天一夜。


    我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   


    可是陸沉出現了,他俯視著,從容地撥了求救電話。


    我被救上來時,他已經離開了。


    可那張臉和那雙明亮的眼睛,卻一直刻印在我的腦海中。


    直到高二時,我校運會上看到他。


    時隔六年,縱然他變了容貌,可我依舊一眼認出他。


    我打聽到他是陸佳的哥哥,就故意接近陸佳。


    我知道他喜歡乖巧的,我就收斂起性子裡的野,做一隻溫順的貓。   


    我喜歡他,他像天神救我於生死,引領我走出家庭的陰影。


    縱然所有人都笑我舔狗,我也無所謂。


    可是現在,我累了。


    陸沉,過去的都過去了,想必你也很高興吧。


    畢竟甩掉了我這個討人厭的尾巴。



    1.  


    今天的陽光十分溫暖,可我沒感覺到一點兒暖意。   


    畢竟,愛了這麼多年的人,雖然已經清楚自己不再愛他的事實,內心難免有空洞。


    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了一會兒,我接到了陸沉秘書的電話。


    「秦小姐,您吃過飯了麼?」


    秘書的聲音很有禮貌。


    但是,她的禮貌向來不對於我。


    莫名其妙的客套,其實是在問我:為什麼,今天中午沒有給陸沉定午餐。


    這種事情,原本應該是她負責的。   


    也怪我當初,非要包攬。


    「不送了,以後你定吧。」


    秘書還沒回答,一道沉重的聲音響起,似乎有誰進來了,關了門。


    不過我並不在意。


    「不送了,以後我定?」


    秘書的驚訝都快從電話裡溢出來了。


    我掛斷了電話。   


    鎖屏的時候,在通訊錄裡,瞥到了一個很熟悉但看起來居然有些陌生的名字。


    我給徐天打了電話。


    雖然,很久沒有跟他聯系,可他接電話的速度還跟以前一樣。


    就給了我一秒的準備時間,那邊的人驚訝且調侃的聲音響起。


    「喲,大忙人秦颯怎麼舍得給我打電話了?」


    我沒心情跟他開玩笑,淡淡道:「有車玩嗎?」


    他更驚訝了,聽那急促的呼吸聲,我感覺他不知何時就會尖叫出來一樣。   


    「有。」


    問了地點,掛了電話。


    到了地方,發現在場的不隻是徐天一個人,以前的兄弟幾乎都在這裡。


    他們的目光從我的白色短袖和淡藍色短裙上掃過,都笑了起來。


    「秦颯,這麼久沒見,你怎麼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人如其名,颯颯而立,怎麼現在,倒像是個純良少女了?」


    徐天也在旁邊附和,「可不就是麼,人家要當乖乖女,哪有時間跟我們這些人瞎混?」


    我從他兜裡掏出打火機,拿出路上買的煙,「滾!」   


    眼神從徐天那張詫異的臉上掃過,最終定格在他的新車上。


    兩個字,霸氣!


    徐天用胳膊肘拐了拐我,一挑眉,「試試?」


    我搖頭,吐了縷煙。


    「算了,手生。」


    人群大笑起來。


    「不會吧,以前你都是在前頭帶路,最瘋的那一個,怎麼還有這扭扭捏捏的時候?」   


    「懂了,秦姐這是給我們面子,怕開得太好,我們尷尬!」


    我斜著掃了他們一眼,徐天笑嘻嘻地上前。


    「你就先拿我的車練著,剛好,下個月有場比賽,咱們一起!」


    其他人也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好啊,秦姐肯回來,咱們車隊穩拿第一了啊!」


    「秦姐,現在就上手,給那些新來的露一手!」


    氣氛熱鬧起來,是我多久沒有享受過的自由。   


    望著他們的笑臉,我冰冷的身軀似乎感覺到了一絲溫度。


    笑容不知是否自然,但已經是我能給出最真摯的表達。


    「好。」


    他們的笑容卻凝滯了。


    隊裡最口直心快的兄弟沒剎住車,「你,你居然不舔陸沉了?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是吧!」


    現場寂靜了,徐天皺起眉頭,給那位兄弟使了個眼色。


    我掐滅了煙,笑了笑。   


    「太陽一直在那,它愛從哪兒出來從哪兒出來,它自己高興就好了。」


    徐天看著我,視線有些突兀,讓我不得不注意到。


    迎接了我的目光,他輕咳一聲,有些尷尬。


    「你好像變了。」


    我抱著臂打量著他,「是嗎?我一直都是這樣。」


    認識他們那會兒,我就是那個颯爽的秦颯。



    1.   


    最後看了一眼,我走了。


    理發店裡,我揮別陪了我好多年的長發。


    家裡的賽車服,已經沾了灰,抖了很久,才洗刷掉那些歲月的痕跡。


    穿上衣服,站在鏡子前,一頭短發抖擻利落。


    我鼻子忽然酸酸的。


    怎麼說呢,我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我的血肉,突然就有了溫度。   


    這才是我啊。


    肆意的我。


    陸沉不喜歡又怎麼樣,他去喜歡他喜歡的。


    我是個單獨的個體,又不是他的附屬物。


    我的愛意,不是拋棄自我和自尊的理由。


    況且,我委屈求全在他眼裡也隻是小醜。


    第二天傍晚,徐天給我打了電話。   


    「今晚俱樂部聚會,來不來?」


    我穿著衣裳,「那必須來啊,哥兒幾個多久沒見了,必須走一個!」


    我好久都沒有參加ẗṻ₃過這樣熱鬧的場合,花花綠綠的燈光中,兄弟們拿著酒杯碰撞出聲響。


    他們聊著天,高談闊論屬於自己的未來。


    見我來了,他們站起來打招呼,我人都還沒坐下,幾個酒杯便推到了我面前。


    「秦姐,這麼久沒一起玩過,今天可不能推辭了!」


    我來者不拒,通通喝了下去。   


    好在他們也不是見好不收的人,見差不多了,也沒為難。


    太久沒喝酒了,我的身體似乎Ŧūₘ已經很難再與酒精兼容。


    電話來電,是陸沉。


    我接了,他沉著氣,聲音跟以前一樣沒有起伏。


    就好像我們相識多年,在他眼裡,我依舊隻是個陌生人。


    「沉哥,有事嗎?」


    他問我:「你在幹什麼?」   


    這邊的聲音太嘈雜了,我來到門口,仰頭看了一眼會所的牌子。


    「我在夜未央。」


    他沉默了幾秒,我都感覺周圍空氣冷了下來。


    「你就作吧。」


    但也沒有他的聲音冷。


    我沒想說話,直到電話傳來了嘟嘟的聲音。


    他掛斷了。   


    奇了怪了,他今天是怎麼了,還會在意我在哪裡?


    就他而言,我不管在哪裡,隻要不在他旁邊,不都是一種輕松麼?


    正疑惑著,微信又噼裡啪啦響個不停。


    我還沒來得及看,陸佳又給我打了電話。


    「你是不是瘋了,今天是我哥生日!」


    陸沉生日麼?


    好像是的,可是我忘記了。   


    我還沒回答,她質問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你在哪兒?我哥都生氣了!」


    我沉默著。


    理智告訴我,陸沉的生日已經跟我沒有關系了。


    而且,我真的沒有想去的欲望。


    可是這裡面的事情,我不知道要怎樣跟陸佳解釋。


    正猶豫著,徐天出現在門口,笑眯眯地說道:「大家都以為你跑了,時間還早,快進來,再喝幾杯!」   


    我轉頭道:「好,等一下,馬上就去!」


    陸佳的聲音透過電話,差點刺破了我的耳膜。


    「秦颯,你是不是瘋了!你居然又和那群流氓玩兒!」


    流氓?


    是啊,這是陸沉和陸佳對徐天他們的一致評價。


    可不是我的評價。


    陸佳語氣急切,我都能想象到他那張抓狂的臉。   


    「你知道,我哥最討厭你玩兒賽車,上次跟那個流氓徐天還吵了一架,氣得一個月都沒理你,你都忘了?」


    所以呢,他討厭我玩賽車。


    討厭的不是賽車,討厭的隻是我。


    「掛了。」


    電話掛斷,整個世界都清淨了下來。


    回到裡頭,唱歌的時候,我想起來陸沉和徐天的矛盾。


    很久以前,我的手剛從方向盤上離開,陸沉陰沉著臉站在我旁邊。   


    他沒有說話,明明隻是一個簡單的情緒,在當時的我眼裡,我已經犯了天條。


    我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解釋:「我真的很久都沒有碰過賽車了,真的!」


    他抿著唇,打量著我。


    「秦颯,你這種女人,實在是難以入眼。」


    話好難聽,一聽就讓我哭了出來。


    旁邊突然出現的身影是徐天,我從未見過一向嘻嘻哈哈的他,也會露出那樣冰冷的神情。


    「秦颯跟你結婚了麼?她是個單獨的個體,做什麼事情,都是自己的選擇,跟他人無關。」   


    「如果隻是玩賽車就要被歸入『不入眼的女人』一類,陸沉,你應該好好看看腦科。」


    陸沉側身眯著眼睛,打量著他。


    後者毫不畏懼與其對視。


    空氣中都彌漫著硝煙的味道,似乎大戰一觸即發。


    我在簡單的思考後……


    不知好歹地幫了陸沉。


    「好了,徐天,你不用這樣,這是我自己的事情,陸沉說得對,我以後不玩賽車了。」   


    思緒回到現在,我悶頭喝了口酒。


    時間緩緩過去,感覺意識似乎有些不太清醒。


    有人抓著我的手,我看了半天才認出是徐天。


    「我送你回去。」


    單車上,微涼的風拂過臉龐,帶來絲絲點點的清爽。


    我深吸一口氣,在後座笑個不停。


    他回頭看我一眼,苦著張臉。   


    「秦颯,我以為你當了這麼久乖乖女,隻是車技退步了,沒想到酒量也退了,這才多少,就瘋了?」


    我一拳捶在他後背,「少貧嘴,快點送爺回去,困了!」


    單車加速,恍恍惚惚中,我聽見他問我。


    「明天去不去練車?」


    我搖搖頭,「不去,明天還有事。」


    我家門口,他扶著我進屋。


    「後天來接你。」   


    我點了點頭。


    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讓人害怕。


    我以為喝了點酒,能很快睡去。


    誰知道洗漱過後,反倒清醒了很多。



    1.  


    我拿著手機刷朋友圈。


    看到了劉婷發了一張和陸沉的合照,以及一對情侶手表。   


    文案很簡單:生日快樂,歲歲年年,有你有我。


    女孩在照片上肆意地笑著,男人沒什麼表情,可至少,沒看出任何抗拒。


    畢竟,陸沉從來都不讓我發他的照片,從來不讓,語氣還很硬,絲毫沒有松動過。


    就好像,我發了他的照片,他明天就要斷條腿。


    可是現在,劉婷卻可以輕松做到。


    陸沉不是會被要挾的人。


    可見,他跟劉婷,並不隻是聯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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