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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軟玉在懷 3462 2024-11-26 17: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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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聞行之還沒開口,先聽見一聲笑,看見她身後坐著的男人側過臉來,在她耳邊重復著說:“唐辛,如果你不想和他結婚,或許可以考慮我。”


    聲音挺低,如同耳語,聞行之還是聽見了,或者說是看見的,尤其是那雙帶著笑的眼睛,是定在他臉上的,他看得一清二楚。


    聞行之的心裡登時空了那麼一下。


    他沒見過這樣的男人,不管你說什麼他都認真在聽,給你的反應總是穩定的情緒,得體又持重。


    隻除了昨天夜裡,推開他進入房間時,沒看他也沒笑,比現在嚇人。


    唐辛用手推開他的臉,嫌惡地說:“沒問你,我聽見了。”


    石玉點了下頭,“得,那您繼續。”


    剛轉回去的頭又轉回來,眼尾的笑意更深,嘴唇幾乎貼在她耳朵上,“據說你在意國的時候追求者眾,但是一個都沒成功過,你也讓我見識見識,你是怎麼拒絕男人的。”


    “滾。”唐辛往前略一傾身就躲開了,手肘撐著桌面抽了口雪茄,仍是那樣眯著眼睛,於飄散的煙霧中緩緩看向聞行之。


    看了好一會,舉著的雪茄朝他壓了壓,像在叫他過來又不等他靠近,啟唇說道:“我做了什麼,讓你有這種誤會?”


    尾音輕緩上揚,似笑又非笑,好似他做了什麼可笑的事,或是說了可笑的話,令她忍俊不禁。


    聞行之面上一緊,隨即低頭輕聲笑,搖著頭說:“同學一場,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唐辛忽然揚著下巴笑起來,笑得特別開懷,“謝謝,不必,你走吧。”


    第163章 別鬧


    聞行之走了,一句話都沒再說。


    唐辛仍是坐在那裡吞雲吐霧,絲毫沒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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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一張桌,一支雪茄,一瓶酒,快樂又享受,如入無人之境。


    石玉當是看了場樂子,孟既景卻直搖頭,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站起身來,“明白了,要不請我來呢,就為了這支雪茄。”


    可不就是為了這個。


    石玉朝著他樂,示意他坐下,孟既景要回去,說是和他不一樣,家裡有兩個孩子呢。


    石玉擺了擺手,立起三根手指。


    可不,紀敏之在她表哥的眼裡也是個孩子。


    不知道唐辛算不算。


    應該不算,在男人眼裡,女人就是女人,哪怕年紀再小那也是女人,絕對不會當成個孩子看待。


    孟既景看他這架式,彎身問道:“送你回去?”


    換成孟既明他會直接問你是不是醉了,或者問你還行不行,石玉不能。


    關系再近,再親,到底不是自己家兄弟,是有區別的。


    有時孟既景也摸不準石玉到底在想什麼,就像他對唐辛的態度,看不出來有多喜歡或是多上心,但又確實對她不錯,光是這份較勁的樣子他就沒在別人身上見過。


    說是較勁又不盡然,更像是攥在手心裡把玩,你也說不出來他是愛不釋手還是無聊。


    孟既景不想猜也不好奇,但是石玉這副樣子明顯有些醉意,把他和唐辛留在這裡,孟既景沒那麼放心。


    石玉是不會主動給自己找麻煩的,但他這樣的男人坐在這裡,自然會有麻煩找上來。


    孟既景怕自己前腳剛走,唐辛後腳就走,剩石玉一個人更麻煩。


    瞅了眼背對背坐著的兩人,各喝各的,各抽各的,皆是一副盡興的樣子,誰也沒有回頭瞧上對方一眼,就像是各自出來玩的,剛好在這裡碰上了,連個招呼都不肯互相打一個。


    要結婚了?


    真是沒辦法誇他們倆,虧他們倆還有個孩子,往別人家裡一扔都不帶問一聲的,一個賽一個的心大。


    孟既景見多識廣,也是沒見過他們倆這樣的父母。


    “走了。”孟既景沒再問他的意思,伸手就把石玉往上託了一把。


    石玉順著勁站起,問:“去哪兒?”


    “你想去哪兒?”


    “酒店吧。”石玉說:“去你們家不合適,敏之得問東問西,憋著不問她也難受,我看著也難受。”


    虧他還能記得自己妹妹,孟既景也是拿他沒辦法,誰讓他把人給招到安城來了呢,他就得管。


    石玉拍了下唐辛的腦袋,揉了一把,唐辛甩著腦袋揮開他的手,反而被握住了提起來。


    力氣有點大,攥得唐辛手疼,掙不開隻好跟著他往外走。


    男人步子邁得大,女人緊隨其後,孟既景慢步走在最後面。


    雨還在下,比來時大多了。


    兩個人手拉著手緊貼在檐下避雨,齊齊仰著腦袋看向順著房檐滴下的雨簾。


    石玉忽然問:“你說,從那頭到這頭,有多少串?”


    唐辛嘁了聲:“有病。”


    石玉又說:“你數數,要是數對了,我答應你件事。”


    唐辛的眼睛霎時間亮了起來,在他臉上確認般看了又看,見他點頭,舉著手指頭就數,還沒數到一半就數亂了,重頭再來。


    石玉銜了支煙,歪頭看著她,笑了聲:“傻不傻。”


    又亂了。


    唐辛也覺得自己有點傻,氣得扭過臉去不理他,石玉卻數起來,還故意學著她的樣子數亂了一回,惹得唐辛白了他一眼,氣鼓鼓地說:“你才傻。”


    石玉捏著她的臉左看右看,嘖嘖地說:“石墨,還是挺像你的,尤其是著急的時候——”


    “石玉,你是不是從來不照鏡子?”唐辛戳著他胸膛,提聲打斷,“現在,你低下頭好好地照照,你兒子和你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像我?你還挺敢想的,真要是像我,你才應該害怕,他夜裡做夢爬起來都會想要掐死你。”


    石玉揚著頭就笑起來,摁著她的腦袋壓在胸前,手指捏住脖子悄聲地問:“是這樣麼?”


    孟既景無聲看了一會,忽然想笑。


    何止是三個孩子要管,滿打滿算有五個。


    以後誰要是再說石玉成熟穩重是個紳士,他第一個不同意,男人,就沒有不幼稚的,石玉也一樣。孟既景就沒見過哪個紳士這麼耍著女孩子玩的,唐辛是真的玩不過石玉,能被他耍得團團轉。


    ……


    將要進門前,孟既景拍著石玉的背落後幾步。


    要說的話想了一路,還是決定告訴他。


    事分大小,輕重緩急,換個別的事就留到明天見面時讓紀敏之親口告訴石玉了,但是這事不能等。


    石玉這副要醉不醉的樣子才是男人最危險的狀態,同為男人的孟既景太了解了,所以怕出問題,哪怕他要說的話隻是他老婆未經確認的猜測。


    紀敏之認為唐辛懷孕了。


    石玉直接否定,說不可能。唐辛也懷疑過,驗過,沒有懷孕。


    孟既景便不好再說什麼,隻提醒著說:“要是可以,你還是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以防萬一。”


    石玉應得痛快,走得更快,幾步跟過去頂住將要關上的房門,閃身擠進去。


    唐辛用力頂門沒能頂住,轉手去推人,被石玉提著手控制住時又踢又踹地叫起來:“石玉,你出去,你的房間在前面。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要睡了。”


    這會兒腦子還挺好使,話兩頭全讓她給堵上了。


    換個人可能真就出去了,石玉不是那種人。


    “唐辛,因為你,我兩天沒睡了,所以你別鬧,有什麼話咱們倆明天再說,現在,洗澡睡覺。”他拉著她到浴室外面,問:“你先,還是我先?”


    聲音裡帶著些低啞,眼睛有點直。


    和平時明顯不同,是有那麼點不耐煩的。


    唐辛一時被他唬住,嘴張了張,聲小了不少:“你,你回你房間——”


    他打斷她,重復:“你先,還是我先。”


    “你先。”


    石玉說好,把她帶到沙發坐好,撐著扶手俯下身去,在鼻尖快要碰到時停住,低聲慢語地說:“坐在這兒,別動,你要是敢出去——”


    他沒說她要是敢出去會怎麼樣,一隻手託在她臉上,拇指揉了揉,聲更低,更輕地說:“乖。”


    第164章 是你


    唐辛僵坐著沒動,嘴倒是動了,有點被他唬住了但還是把心裡的話說出了口。


    “石玉……我說的是真的——”


    “知道。”他的手指按在她嘴上,搖頭,“唐辛,非得現在說麼?”


    就像孟既景說的,他們倆已經兩天一夜沒合眼了,腦子雖然還能轉但頭有點沉,確實是想睡覺了。陪她再聊一會也不是不可以,但他現在不想說話。


    她直愣愣看著他,好一會點了下頭。


    這事在她心裡憋了太久,好不容易在今天說開,她需要明確的結果,要他的一個確定。


    她自認對石玉有一些了解,如果拖到明天又得重來一次,今天的話就全都白說了,前功盡棄。


    石玉按了下太陽穴,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聽好了,石墨是你兒子,是你和我的兒子——”


    “不是。”唐辛急得想要站起來,被他壓住肩膀。


    男人抬了條腿跪撐在沙發上,把人困住。


    淚意忽然上湧,怎麼也控制不住,她搖著頭解釋:“不是,真的不是,是梁言姐的,不信你可以去問梁橋,他知道的,他也告訴過你,他告訴我了,他說你已經知道了。”


    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努力地望著他,卻不斷被淚水模糊視線。


    眼淚順著手指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哭的人委屈,看的人無奈。


    良久,石玉嗯了聲:“唐辛,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喜歡梁言,為什麼不和她結婚?為什麼還要和你上床?或者換個說法,你心裡老記著她這個事,又把梁言當姐姐看,你怎麼還能和我上床呢?”


    說完覺得不大合適,但是說了就說了,讓她自己好好想想。


    唐辛還真沒想過這事,當年是一時衝動,隻想著心裡最緊要的事,完全沒想過這些。


    此時被他一說,哭聲都停了,傻愣住吸著鼻子。


    “沒想過?”石玉抹過淚,捏著她的臉提了提,“那你就想想,或者換個思路,沒準那人壓根就不是我——”


    “是你,就是你。”唐辛要被他給氣死了,她知道他壞,卻沒想到自己做過的事不承認。


    虧他是個男人!


    石玉忽然壓到她面前,“我做過的事我都認,沒做過的,別往我頭上扣。”


    唐辛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她可以和人講道理,可以在父母面前撒著嬌地無理攪三分,也可以氣極了發頓脾氣,卻從沒有過應對無賴的經驗,實在不知說什麼好,很有一種無處使力的頹敗感。


    人傻住了,眼淚卻無聲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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