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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我在戀綜養海神[人魚] 2708 2024-11-25 17:5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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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神當然不會親自動手。


      舒棠一直覺得自己是霍格沃茨在逃魔法師。


      試問,誰看見一隻會飛的掃把不會蠢蠢欲動呢?


      她跑過去想要騎那把掃把, 才抓住騎上去,就被掃把打了一下闢谷。


      舒棠:?


      舒棠人生第一次, 體驗了被掃把追著打的滋味。


      上一次還是五歲那年被狗撵。


      她抬頭, 就看見了屋頂的神撐著下巴, 懶洋洋地看著她。


      他一勾手, 掃把就回到了他的手裡。


      舒棠:……


      霸道家庭煮夫惹不起,舒棠捂住闢谷,再也不搗亂了。


      神廟如今神像歸位,打掃幹淨後,終於完整了。


      不過,舒棠還是很想知道——


      舒棠:“親愛的,神像究竟還有什麼作用?”


      她對神的那沒說完的半句話耿耿於懷。


      神明牽著舒棠到了神像前,然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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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


      舒棠狐疑地伸手手。


      神像上,就平白多了一根紅線。


      被神牽引了過來。


      某種意義上,神的“真身”是這座神像。


      神垂眸看著她,念了一首,很古老的詩。


      “雙眸望月牽紅線。


      奕奕天河光不斷。”


      神把紅線纏在她的手腕上,


      “有人正在長生殿。


      暗付金釵清夜半。


      千秋願。”


      神明抬眸:


      “年年此會,長相見。”


      神廟裡的空氣,一下子變得很靜謐。


      神明長長睫毛掃下撩人的陰影,外面的落花安靜地飄進了木窗。


      神說,“牽紅線,定姻緣。”


      姻緣兩個字一出來,舒棠就突然間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神也一眼都不眨地看著她。


      然後垂下了眸子,將紅線在她的手腕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舒棠心裡的小鹿開始撞,咚咚咚的。


      神說,“姻緣線會綁在一起,生生世世不會解開。”


      無論轉世多少次,隻要她在這塵世間,紅線的另外一端,神都會找到她、出現在她面前。


      ——百次千遍。


      年年此會,長相見。


      對於阿苦而言,噩夢一般的轉世分離——


      神明甘之如飴。


      永生是一場漫長的跋涉,可人魚其實並不在意。


      因為對於人魚而言,他吃過很多苦、受過很多罪,早就習慣了在黑暗裡跋涉,就像是舒棠說的——這是一隻不知道痛的人魚。


      他不會放手,偏執又瘋狂,會幾百年、幾千年地糾纏著她。


      但是人魚愛她。


      所以,如果她如果覺得永生無趣又無聊,她可以一世一世地輪回,失去記憶、體驗數次不同的人生,然後由神去找到她、重復無數次重新愛上、相知相戀的過程。


      神可以護她百世無憂。


      舒棠:淚目,感動。


      舒棠:“可是,親愛的,你為什麼要給我打一個死結?”


      不會打結的神低頭一看:……


      神:“在結難逃。”


      舒棠:“……”


      神變了,不僅變狡猾了,還會用諧音梗了。


      *


      神像歸來後的第三天,徹底擺放好,“請神”的流程就走完了。


      神今天要回到神像裡休息,這是時隔很久之後,舒棠第一次和神分開。


      ——畢竟舒棠之前一直在神滾床單。


      不是在床上滾,就是在園子裡滾,不僅親密無間,而且時常負距離。


      突然間神要回神像裡了,舒棠還挺不習慣的。


      家裡空空的,好不容易休息,舒棠打算出去溜溜。


      下午,舒棠去接叔叔出院——


      舒棠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於是問道:“您說,要是有一天錢不夠花了,做哪一行,來錢快?”


      是的,因為紅線的事,舒棠開始想那個她準備留到50歲再去糾結的問題了。


      舒建山還以為是自己零花錢給少了,於是問舒棠是看上了哪款車了,因為舒棠的錢都可以花三輩子了,怎麼可能缺錢?


      舒棠:“不想買車,就想搞錢。”


      舒建山狐疑道,“怎麼突然開始說錢的事了?幹壞事了?”


      舒棠嘆了一口氣:“您怎麼能這麼想我,我這是開始想下下下輩子的事了。”


      舒棠問:“您說,有沒有什麼三千年的穩定收益投資項目?”


      舒建山:……


      舒建山:“投資閻王爺吧,那個來錢快。”


      但是他還是很敷衍地給了一點建議:


      “我那兒有一些古董字畫,都搬走吧,幾百年後你就變賣家產,也能糊口。”


      他好像很接受舒棠日後是個敗家子的設定,自從關系和好之後,舒棠就從長輩的心尖寵,變回了小時候的人憎狗嫌。


      他就像是趕蒼蠅一樣揮手,把舒棠趕走了。


      臨了,又想起了什麼,又把舒棠招回來了。


      舒棠揣著手溜回來。


      舒建山:“不是說帶人回來見見我和你嬸嬸麼?這都節目結束了,幾時帶人來?”


      舒棠  舒棠突然間想起她叔某種意義上挺勢利的,比方說從前賀英柏就因為身家不過十億屢遭嫌棄,前段時間想找舒棠聯姻的家庭,也因為男方資產不過二十億,被她叔背地裡批評想吃天鵝肉;反倒是看上中洲某位巨富之家,但是看了一眼,因為對方長得醜,立馬轉頭就痛罵牽線人。


      他突然間這麼關心讓她帶人回來——


      舒棠:“您不會想給他五百萬離開我吧?”


      舒建山:?


      舒建山:胡說!我哪有那麼小氣,我想給五千萬試探來著。


      舒棠語氣像個早戀的初中少女,十分倔強:“那不行,我死都不會和他分開!”


      舒棠:主要是綁定了生生世世,死了也分不開吶。


      舒棠揣著手望天,“那就明天吧,叔,我在考慮要不要和他鎖死幾千年,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舒建山:?


      說實話,他每個字都認識,為什麼合起來就聽不懂了?


      舒棠溜溜噠噠走了。


      渾然不知道她叔以為她遲來的叛逆期到了。


      她晚飯去了《戀愛進行時》的慶功宴蹭了一頓。


      郭導問:“祝延吶?”


      舒棠:“閉關去了。”


      眾人:……


      和大家告別後,她又回到了神廟裡。


      這天晚上的神廟很黑。


      外面的雨聲淅淅瀝瀝。


      被窩兩個人剛剛好,一個人就太大了。


      神廟也空空蕩蕩,讓舒棠感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黑暗裡像是有無數妖魔鬼怪要來抓她,所以腳都要藏在被子裡,不敢伸出來。


      沒有人魚,她睡不著了。


      於是她就抱著枕頭和被子,跑到了神廟裡,在在神像前——


      鋪開了小毯子和被子,打了個地鋪。


      神就像是可以驅散一切妖魔鬼怪,帶給她一種安全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遲來的叛逆期,舒棠被勾出來了許多青春少女淡淡的憂傷。


      神給了她五十年的思考時間。


      選擇永生,還是自然步入輪回?


      明明歲月漫長可以慢慢想,可是舒棠現在就已經動搖了。


      畢竟遲來的叛逆期,人總是會很衝動。


      她發現自己是真的、該死地喜歡祝延,心中隱約已經有了答案,所以她那樣問了叔叔,她還心軟了。


      舒棠知道永生就像是一場沒有盡頭的旅行,有很多的危險和不確定性。做決定總是很困難——比方說舒棠嘗試新發色都要糾結個好幾天呢。


      她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永生的缺點很多,舒棠閉眼就能想到很多個。


      永生也有優點,不然為什麼秦始皇都要追求長生呢?


      兩者就是天平,搖擺不定。


      但是舒棠想到了那根紅線。


      她第一次面對生死,留下了怕黑的毛病,十幾年都不能改正;那,如果神去面對她一次次的死亡呢?


      舒棠知道人魚不怕痛、不知道痛,但是她舍不得。


      舒棠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神明的時候,的確是個小可憐,衣衫褴褸、傷痕累累,人魚不愛惜自己,不會過日子,一個人就會把自己弄得狼狽又可憐,一條魚躲在海底的“牢裡”,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厭世、自閉。


      黑暗裡,舒棠想起了她和神看的電影。


      想起了人魚變成望妻石、想起了人魚孤零零的一條魚在海底自閉,還沒飯吃。


      天平的另外一端,是一條孤零零的人魚——


      僅僅是這一個理由,就足夠天平徹底傾向一邊。


      神像裡的神陷入了短暫的休眠,就突然間聽見了神廟裡響起的哭聲。


      然後就聽見了小人類的聲音。


      她在抽泣。


      小人類:“不會掙錢,還不會社交,長得兇,人又不圓滑。”


      神聽了一會兒,發現是在說他。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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