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九千歲[重生]
  3. 第7章

第7章

九千歲[重生] 3377 2024-11-19 14:10:47
  • 字体大小 18
  •   “下了一夜的雪,外頭可冷著。臣特意叫小廚房備了羊肚湯,殿下起了可以喝些暖暖身子。”


      殷承玉懶懶“嗯”了一聲,還有些怏怏的沒精神。


      ——睡到後半夜的時候,他總覺得被子裡涼得很,後頭就沒怎麼睡著。


      其實以前他也沒那麼畏寒,這毛病還是去了皇陵之後落下的。


      幽禁皇陵,聽起來仿佛隆豐帝還對他存著幾分父子之情,不忍心殺他。但實際上待在那兒,比死了還不如。


      一個活人守在死人墓裡,能有什麼好日子過呢?


      太子之位被褫奪,他聲名狼藉,跟著他前往皇陵的,隻有一個鄭多寶。別說他了,就是鄭多寶也沒吃過什麼苦頭。


      但到了皇陵,除了三餐有人送,其他事都得自己親力親為。


      那時候他最怕的就是冬日。


      每到下雪的時候,皇陵就冷得和冰窟窿一樣。他是戴罪之身,自然不可能有炭火供應,頭一年什麼準備也沒有,就是冷得睡不著也隻能咬牙熬著。鄭多寶為了給他漿洗衣裳,一雙也算養尊處優的手,凍得生滿了凍瘡。


      到了第二年,他們有了經驗,便早早存起了過冬的柴禾,他和鄭多寶一起四處尋回來,再劈開曬幹,


      鄭多寶一開始不願讓他動手,但他都淪落到那個地步了,還端著金尊玉貴的架子給誰看?


      不動手,就隻能等死。


      他們就這麼熬過了幽禁的五年,他的身體在那些年裡虧空更甚,即便後來和薛恕結盟,回到了東宮,他依然忘不掉那種置身冰窟、冷到骨子裡的感覺。


      至此就落下了畏寒的毛病。


      每到冬日裡,他屋子裡的地龍總要早早燒起來,炭火也比旁人更足。那時候薛恕非要歇在他的屋子裡,結果住了幾日就被烤得上火,還鬧了兩回鼻衄。

    Advertisement


      但即便這樣他也不肯去別的屋子住,還強壓著他不許再燒那麼熱的地龍。


      那次也是他第一次對薛恕發了火,事後還很有些忐忑,擔心薛恕一怒之下撕毀約定。但出乎意料的是,薛恕卻並未惱怒。反而自那之後,養成了睡前打拳的習慣。等就寢時抱著他,渾身暖融融的,倒是比烤得人上火的地龍要舒適幾分。


      於是他也就默認了對方抱著他睡的行為。


      現在想來,要說薛恕有什麼優點,恐怕就是暖床暖得十分不錯。


      殷承玉幽幽嘆了口氣,對鄭多寶道:“屋子裡的地龍是不是不熱了,叫人再燒旺些。”


      鄭多寶感受了一下屋裡的溫度,尋思著這再燒旺些,怕是要將人烤出汗來。但瞧著殷承玉雪白雪白的面色,又覺得還是之前那場大病虛了身子,殿下這才比旁人怕冷些,便連忙應下。心裡尋思著改日要命人做些藥膳,給殿下補補身體。


      等地龍又燒熱了些,殷承玉才掀開被子下床。


      鄭多寶伺候著他梳洗更衣後,便命人將午膳擺上來。


      殷承玉喝了一口羊肚湯,舒服的半眯起眼,這才問起正事來:“人抓到了嗎?”


      ——早在除夕宴開始之前,他就安排了人手埋伏在皇極殿四周。昨夜妖狐現身,皇極殿陷入混亂之中,動手之人自以為無人注意,實則他的人早就已經在暗處伺機動手了。


      “趙統領今早來回稟,昨夜抓到了兩個人,其中一人服毒自盡了,另一人被攔了下來,但嘴巴卻硬得很,什麼也不肯說。”鄭多寶道。


      “趙霖還是太過心慈手軟。”殷承玉搖了搖頭,道:“既然父皇將此案交由了薛恕去查,便叫他來領人。”


      薛恕剛回西廠,就又被傳去了慈慶宮。


      行至殿門前,他仔細拂幹淨身上的雪花,方才隨著引路的小太監進入廳堂內。


      廳堂正中的紅寶座空著,隻有鄭多寶在堂中候著他,見他來了,便道:“薛大人隨咱家來。”


      薛恕跟著走了幾步,又回頭望了一眼空蕩蕩的座位,出聲詢問道:“怎麼不見殿下?”


      “這等小事何必殿下出面?”鄭多寶瞥了他一眼,覺得這位薛大人的規矩實在太差,忍不住道:“殿下是君,我等是臣。如何能隨意探問殿下行蹤?此為不敬!”


      薛恕摸了摸藏在懷中的帕子,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鄭多寶絮絮叨叨領著他去了暫時關押犯人的地牢。


      那嫌犯被綁在柱子上,腦袋垂落下來,看不清面容,上衣被扒了,身上猶有鞭痕,應該是才受了刑。


      “就是這人了。昨日趙統領察覺這人形跡可疑,便將人捉住詢問,誰料其中一人竟服毒自盡了。這人倒是被及時攔下了,卻嘴硬得很,什麼也不肯說。現在便交由薛大人審問,望薛大人盡早查明真相,捉住賊人。”


      鄭多寶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這也是他光明正大帶薛恕來令人的緣由。


      東宮侍衛發現可疑之人,交由負責此案的薛恕審問,無論從哪兒都挑不出錯來。


      沒能見到殷承玉,薛恕有些意興闌珊,也懶得浪費功夫,領了人就走了。


      鄭多寶則回了內殿向殷承玉復命。


      “人領走了?”殷承玉正在弘仁殿裡練字。


      “是。”鄭多寶揮退了伺候的小太監,執起墨錠磨墨:“什麼也沒說就將人帶走了。趙統領花了一夜也沒撬開嘴,這位薛大人真能問得出來?”


      他實在有些懷疑。


      “他要是問不出來,也沒人能問出來了。”


      殷承玉哼笑了一聲,想起薛恕對付敵人的那些殘酷手段,也不由皺了皺眉。


      上一世薛恕那些手段固然有從廠衛那兒學來的,但更多的,還是他打骨子裡就帶著旁人不能及的狠戾。


      後來他掌管兩廠一衛,將北鎮撫司詔獄裡的花樣都翻了新,據說凡是進去的人,就是再難啃的硬骨頭,也沒有能撐過三日的。


      “且看著吧,很快便會有結果了。”


      *


      薛恕帶著人去了西廠大牢。


      西廠在鼎盛時期,也設有關押審問嫌犯的大牢,其中酷刑花樣不比詔獄少。隻是後來西廠沒落之後,西廠大牢也隨之空置下來,但凡罪犯都進了詔獄。當然,這功勞自然也歸東廠或者錦衣衛。


      然而這天下午,空置許久的西廠大牢又傳出了嫌犯的慘叫聲。


      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叫西廠的番役們都驚了一驚,互相詢問這是誰在審問犯人。


      問來問去,人選自然隻有薛恕一個。


      薛恕將人送進了西廠大牢後便再沒露面,之後沒多久,大牢就傳出連綿不絕的慘叫聲和痛罵聲。


      現在還待在西廠的,都是些沒甚本事也沒甚膽色的混子,此時聽到那悽慘的呼聲,臉色都有些難看,


      慘叫陣陣,吃酒劃拳是繼續不下去了,一眾番役各自散去,心裡卻琢磨著這慘叫什麼時候能歇。


      結果這一叫,卻是持續了整夜。


      第二天清晨,慘叫聲終於停了,滿身血氣的薛恕自西廠大牢走出來。


      原本有番役想上前同他打個招呼,恭維兩句,卻被他眼中尚未散去的戾氣驚住,連呼吸都下意識屏住了。直到他走過,方才敢大口呼氣。


      ——這會兒的薛恕,看起來比經年掌管詔獄的貼刑官還要令人懼怕。


      不像個人,像殺人的刀。


      作者有話要說:


      殿下:也就暖床勉勉強強叭。


      薛恕:?別的也很行。


    第6章


      酷刑審問一夜,薛恕倒是撬開了犯人的嘴,但卻並沒有問出多少有用的東西來——對方也隻是整個計劃中一個小環,奉命在除夕那晚將妖狐引到皇極殿去。


      至於其他,對方並不知情。唯一能確定的便是給他們傳信的人乃是忘塵道人身邊的人。


      ——這倒是和薛恕的猜測不謀而合。


      若是昨晚他沒有出手,妖狐現身引起恐慌,最大的既得利益者恐怕就是這個忘塵道人。


      皇極殿居南,而忘塵道人所在的玄穹寶殿卻在燕王宮東北,當時事發突然,隆豐帝慌亂間下令讓人去請忘塵道人,宮內又不許策馬,一來一回間,最快也需要兩刻鍾。


      但那晚忘塵道人出現之時,衣冠整齊,神態從容,端的是仙風道骨,顯然是早有準備。


      薛恕心中鎖定了人選,便又去了趟慈慶宮——向趙霖借人。


      剛上值的趙霖正帶著一隊侍衛巡視東宮,見他滿身血氣過來,便先驚了一跳,神色驚疑不定:“你這是……”


      “犯人提審完了,借我一隊人,我去拿人,免得人跑了。”面對不喜歡的人時,薛恕總是極度缺乏耐心,連說話的語氣也毫不客氣。


      趙霖本還想問怎麼這麼快就審出來了,又很快反應過來,就他身上散發的濃重血氣,顯然是上了酷刑。


      他先前對薛恕的判斷倒是半點沒錯。


      “調動東宮防衛,我需得請示殿下。”同是為殿下辦事,趙霖倒是並未為難,還好脾氣地詢問道:“殿下已經起了,你若是著急,可同我一道前去。”


      薛恕先是意動,旋即又想起自己審了一夜的犯人,衣裳滿是血氣髒汙,旁人看看也就算了,卻不好驚到殿下。


      那樣的人,就該在高處,幹幹淨淨的。


      他搖頭,將嫌犯的供詞交給趙霖:“我就在此等候。”


      趙霖也不再多說,匆匆去尋殷承玉。


      殷承玉剛用過早膳,正在弘仁殿看書。聽見趙霖的回稟之後,他推開窗戶遙遙望了眼,卻隻隱約看到個模糊的影子。


      “不必從東宮調撥人手,你知會龔鴻飛一聲,他平日裡與東、西兩廠爭長短便罷了,可別耽誤了陛下交代的正事。叫他撥一隊校尉供薛恕驅使。”


      趙霖應下後便快步退了出去。


      殷承玉隔著窗戶,瞧見他與薛恕說了話,之後便一道出了慈慶門,應該是去找龔鴻飛要人了。


      他輕哼了聲,喚了鄭多寶進來:“前日叫你請太醫去給薛恕看傷,太醫如何說?”


      鄭多寶愣了愣,不知道殿下怎麼今日忽然提起這茬來,但還是一五一十回稟道:“劉太醫過去的時候,薛大人已經自行處理包扎了傷口。臣不放心,讓劉太醫又復查了一遍。那傷口約莫有一掌長,並未傷到筋骨,劉太醫重新縫合了皮肉,又上了藥,說是養上半月就能長好了,”

    作品推薦

    • 媽媽,我是真的生病了

      "高三那年,当我把重度抑郁的结果告诉妈妈时。 她说我矫情,说那是弱者的无病呻吟。 后来我举办个展,在万众瞩目中提到要特别感谢的人,妈妈自然地站了出来。 我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就越了过去。 我走向曾经被妈妈恨透了的周瑾。 紧紧地拥抱了他。"

    • 我的狐狸成仙了

      "自从我买了一只丑狐狸挂件玩偶后,我开始日日做梦。 梦里总有一只背对着我坐在土丘上的狐狸。"

    • 穿成影帝的作精小嬌妻

      "黎一寧穿書了。 穿成家裡有礦,還有個影帝老公,卻為了頂流男主打壓女主的奇葩女配,到最後身敗名裂滾出娛樂圈,家族破產,慘不忍睹。"

    • 聽說前塵皆是夢,與君再無朝與暮

      """忘川丹?这可是禁药,服下便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藏经阁老者的手都在颤抖。 我接过玉盒,轻笑:""那又如何?"""

    • 媽媽死要面子,拉全家陪葬

      "为了一句「活菩萨」,我妈放弃了肇事司机的赔偿。 但她没钱给我做断肢再接的手术,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断腿腐烂发臭,最终含泪截肢。 后来,我要告司机索赔,我妈却赶走了警察,还骂我没骨气,像个臭要饭的,舅舅和外婆也在一边谴责我的贪婪。 我无奈告别了心爱的体校,在网上直播赚取生活费。 我妈又损我是网络乞丐,用小号疯狂造我的谣。 后来,一个情绪激动的黑粉把我推下楼梯。 再次睁眼,我必须让我妈平等地创飞每个人。"

    • 我死後三年,爸媽才發現哭錯了墳

      "过年时,做警察的大伯回乡祭祖。 在祖坟里没看到我的名字,他问:“妙妙没埋在这吗?”"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