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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落日陷阱 3111 2024-11-19 10:2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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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現在這句也是挽留嗎?


      “我……”男人頓了頓,“我睡客臥。”


      央儀愣了下,隨即嘟哝:“我也沒邀請你啊。”


      她耳朵紅了一下,表情帶著些微赧,活色生香。


      孟鶴鳴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嗯了聲:“那我走。”


      “你故意的?”她挑刺兒。


      “……”


      原來女人無理取鬧起來這麼可愛。


      留下不行,走也不行。


      孟鶴鳴找不到標準答案,一邊覺得心爛如泥,一邊故作矜持地將瓷碗遞過去:“先吃飯。吃過了再說。”


      央儀咬了下筷子:“誰跟你再說。”


      過去兩人時常在一起用餐,這頓飯如常,吃得很安靜。期間央儀手機響了,她便放下筷子正兒八經地回消息。是方尖兒在快捷酒店,跟她報平安。


      一來一回發了有好幾分鍾。


      如果是從前,孟鶴鳴一定會眼刀飄過來,無聲地勒令她放下手機,好好把飯吃完。


      但今天他什麼都沒說,淡定地用著面前自己的那一份。


      等央儀放下手機,他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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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的時候孟鶴鳴不碰酒,牛排配的是氣泡水,如紅酒那樣優雅地抿上一口,而後舉起餐巾碰了碰嘴角。


      “慢用。”他說。


      倒也不是真有受虐體質。


      央儀隻是好奇:“孟鶴鳴,你有點怪。”


      “哪怪了?”


      他語氣是疑問,但聽在央儀耳朵裡,總疑心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是:哪裡奇怪我可以改。


      給人這種感覺的孟鶴鳴更怪了。


      她說不上來。


      她隻好岔開話題:“你吃得好快。”


      疑心這個時候說是她慢會被過度解讀成他在責怪她吃飯時候玩手機。孟鶴鳴拿出對待工作的一絲不苟,斟酌再三後回答:“可能是餓了。”


      “那你幹嘛等我?”央儀脫口而出。


      兩人沉默對峙片刻,男人拿起已經被擱置到一旁的刀叉,拿到手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用好餐了,又不著痕跡地放下,而後正了正坐姿:“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等了。”


      “……”


      這算什麼回答。


      央儀盯著他自然蜷曲的手指:“你下午還要工作嗎?”


      “應該要。”他說。


      “應該?”


      孟鶴鳴反問:“你有別的事需要我做?”


      “沒有。”央儀回答。


      “那就是要。”他順其自然。


      央儀忽得靈光一閃,反著問:“要是我需要呢?”


      他沒管這裡面的試探,直白道:“那就沒有工作。”


      “……”


      “孟鶴鳴,我覺得你好像……”央儀頓住了。


      “嗯?”他饒有興致地等著她的後話。


      央儀抿了下唇,艱難說出口:“在遷就我。”


      她仿佛進入了一個平行世界,裡面的一切都與現實相通,唯有孟鶴鳴不太對,他在不停顛覆她對他的刻板印象。他是個優秀的情人,但他不會是優秀的男友。可這一刻央儀覺得,為什麼不會呢?都沒有嘗試過,她怎麼就能如此篤定呢?


      他的高傲,他的自我意識過剩,他凌駕在萬物上的掌控感,這些不被她接受的外衣,居然是可以穿脫的。


      央儀震驚於這個發現。


      她看到男人很輕地抿起唇角,說:“我挺高興的。”


      還沉浸在思辨裡的她有些遲鈍。


      於是問:“高興什麼?”


      他輕描淡寫地說:“我以為你要很久才能發現。”


      無意間被他將了一軍,央儀無語。


      她再遲鈍也知道現在氛圍不壞,但是她眼底的赧色遲遲下不去,說不清是因為他的確在討好她,還是因為討好的背後令她難以相信的底層邏輯。


      “拜託你快去工作!”她無能狂怒。


      男人從善如流,溫和地點頭:“好。”


      神經。


      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沙發後,央儀罵道。


      這次是罵她自己。


      和孟鶴鳴接過吻上過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就是沒談過戀愛。


      剛才一瞬間,她突然有了點戀愛該有的感覺。


      真的很神經。


      明明兩個人是分了手的狀態。


      且她不期望復合。


      是真的不期望嗎?


      餐具是什麼時候從手裡滑走的央儀都不知道,隻聽到沉悶的一聲磕碰。她趕緊拾起來,握在手裡,胸口虛虛地跳動起來。


      一日三餐都在頂樓。


      雖然這間總統套房十分寬敞,除去會客廳,還有四間臥室,一間會議室,一間影音室,一間健身房,甚至還有室外泳池。但總歸就是這麼點地方,被困在一棟樓裡會讓無聊的感官無限放大。


      晚餐後,央儀去健身房打發時間。


      她喜歡勻緩和松弛的運動,但今天卻想結結實實出一身汗,好讓多餘的精力快速釋放。


      這樣,她就能在這間總統套房裡快速入睡,免得受了另一個存在感很強的人影響。


      跑到一半,支在跑步機前的手機響了幾聲。


      這裡沒有人打擾,她用不著耳機,因此無論電視劇還是剛發到她手機裡的語音,都是點的公放。


      “這兩天榕城天氣不好,我看航班都取消了,你回杭城了嗎?”


      “本來想過幾天去杭城找你,你沒走的話,等天氣好一點要不要約個飯?我知道一家特別好吃的餐廳。”


      “別急著拒絕,我喊方尖兒姐一起了。求你了姐姐,一起吃飯吧,我後面好忙,都沒時間了。”


      一副可憐小狗的語氣。


      路周比她早兩天到的榕城。


      之後他們便沒有再聯系。


      央儀按著語音鍵:“還沒走。”


      想了想又說:“你定好時間跟我說。還有,講話正常一點。”


      “哪裡不正常了?我偏要叫,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很放肆的一條語音,聽起來太像耍無賴了。


      但他偶爾也會跟方尖兒這麼說話。


      方尖兒:“不是。”


      路周:“就是。”


      方:“不是!”


      路:“就是!”


      方:“不不不不是!”


      路:“就就就就是!”


      這是他們倆在奶奶病房裡的常態,經常逗得老太太抿不住嘴角。


      央儀沒太當回事,手指按在語音按鈕上:“你這樣我下回就……”


      餘光瞥到什麼,她側過頭,看到孟鶴鳴就這麼站在門口,一手抄在兜裡,涼涼地看過來。


      她一緊張,將手機碰到了地上。


      心髒怦怦直跳,酒店的地毯又厚又軟,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從哪句開始的呢?


      這麼想著,撿手機的手也忍不住抖了幾下。


      央儀其實已經沒那麼怕他了,因為以現在關系,他管不了她任何。但她就是沒來由地心虛,仿佛仍處在這段關系最微末的位置。


      她撿起手機,強迫自己挺直脊背,重新回到跑步機上。


      運動了半天的熱汗終於掛下來,順著她的脖頸流入領口,像螞蟻爬過似的,皮膚感知到潮湿的痒意。


      她將配速拉高,佯裝無事發生。


      與此同時,她身邊的另一臺跑步機運轉起來。


      央儀用餘光去看,看到男人冷峻的側臉,他抿著唇,無聲調弄起他的那臺機器。


      剛才一眼太過倉促,沒發現他換上了運動服,輕薄的布料貼在他逐漸勃發的肌肉上,猶抱琵琶半遮面地露出引人遐想的線條。他穿這樣的衣服身上的松弛感更甚了,不得不說,很好看。


      央儀想,原來他是來跑步的。


      並非故意要偷聽。


      餘光始終停留在身側。


      起先隻是緩慢地走動,隨著熱身結束,配速被不斷拉高,孟鶴鳴身上的汗也滾了下來。


      他在人前總是以優雅自持的,連央儀都很少看到他熱汗淋漓的樣子。極少的機會,是在床上。他的汗順著下颌滴落,幾乎要燙到她的皮膚。他做那種事時表情都是克制的,隻有隱藏不了的汗和越來越快的挺-弄,才會讓她知曉他其實也在享受,爽得快要發瘋。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


      央儀想把聊天框開成免打擾,手掌卻不小心蹭到新的那條語音。


      “幹嘛話說一半?下回怎樣?”


      語音播完,會自動進入下一條。


      他說:“吃完這頓都不知道下回什麼時候了,我哥那個人啊,又要把我發配——”


      別別別。


      央儀內心祈禱。


      慌亂間手指點到上一條,於是上一條又重放了一遍:“幹嘛話說一半?下回怎樣?”


      好消息是,那條關於他哥的壞話,終於止住了。


      央儀不是沒知覺,自然感知到了另一道視線。她硬著頭皮鎖了屏,回頭。


      孟鶴鳴溫沉沉的視線與她撞到一起。


      她想開口辯解,又覺得沒必要。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對峙著,任跑步機運行的嗡嗡聲填充其中。


      半晌,孟鶴鳴關了機器下來。


      他站在她幾步之隔,氣勢未減,卻沒那麼兇。


      “別這麼看著我。”他說。


      央儀收回惴惴不安的視線。


      他很輕地嘆了口氣,轉瞬即逝,央儀隻以為自己聽錯了。耳邊傳來男人沉緩的嗓音,帶著輕微的沙礪感:“我沒那麼可怕,也沒想幹涉你的社交自由。”


      他笑了聲,宛如自嘲:“何況我現在,早就沒有立場了。”


    第75章 心跡


      專制的孟鶴鳴讓人害怕。


      掌控欲太強的孟鶴鳴讓人討厭。


      但。


      這個時候的孟鶴鳴讓人心軟。


      一點點, 隻是一點點。


      央儀在心裡說。


      她怕自己為這份心軟人為地添磚加瓦,於是移開視線,落在一旁已經靜止了的跑步機上, 扶手上留著兩個淡淡的潮湿手印,手掌寬厚,指節修長。


      她知道那雙慣於握筆的手其實一樣有力量感, 因為這份潮湿, 腦海裡不免想到其他,再度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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