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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我在無限世界當花瓶 2926 2024-11-18 15:23:25

紀連韫看了那位老人一眼,他之前嘗試過要和這個老人套話,但對方除了說“晚了”,就不會說別的話。


“喂?”話筒裡傳來了林蘊的聲音。


紀珂連忙道:“你那邊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才接電話?”


“遇到了一點小麻煩,怎麼了?”


紀珂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痴傻的老人,他捂住嘴,壓低聲音道:“我參加了唐寧和紀連韫的婚禮,發現來來往往的賓客......都不是人!”


“而紀連韫卻與那些未知的存在交談甚歡,並且一言一行都和一開始我見到的紀連韫有些差異。”


“很難形容那種差異,感覺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的強烈氣勢對比。”紀珂焦急道:“我現在很擔心唐寧,他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你先和我匯合吧。”林蘊平靜道:“就在村口的那口井邊,我也有事情要告訴你。”


“好。”紀珂快速掛斷了電話準備離開,他即將踏出房門的那一刻,一直在自言自語的老人忽然道:“二狗子......”


二狗子是紀珂在這個村子裡的小名。


紀珂被喊得莫名其妙,他回過頭,那老人又低著頭重新開始自言自語,蒼老的聲音一直念叨著“晚了”。


紀珂本想不管不顧地離開,可剛才出門被打斷後,他一下子沒了那麼迫切地想要離開的念頭,心裡隱約繚繞著的不安迫使他回憶自己是否遺漏了什麼。


是什麼呢?


紀珂的視線在破舊的屋內掃視了一遍,最後落在了那臺老舊的座機上,他從沒用過這麼老的物件,對這種東西的使用方法全都是在老電視劇裡看到的,剛才試著撥打時也沒聽到什麼按鍵聲,等待林蘊接電話時他也沒聽到什麼嘟嘟嘟的聲音......


隻不過紀珂也沒有對這種東西的使用經驗,因此隻是固執地將話筒放在耳邊。


他緩緩走到這個座機旁,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模式,在燈光照耀下,他看到這個座機蒙了一層灰,似乎很久都沒有被人使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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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個座機的電話線,是斷的。


嘟嘟嘟,嘟嘟嘟,電話聲急促的響起。


紀珂緩緩拿起話筒,聽裡面的“林蘊”問:“你怎麼還不出門?我在井旁邊等著你——”


這一次,沒等那個東西說完,紀珂就掛斷了電話。


可一股深深的寒意還是席卷了他的全身,因為他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什麼話都沒說,對方又怎麼會知道他還沒出門呢?


除非......


紀珂猛然看向窗口,紅燈籠的光暈下,似乎有什麼東西躲在了暗處。


現在是零點。


清明節,鬼門關大開的時候。


林蘊已經遇害了,他必須要確認唐寧的安全,唐寧的身份牌在這個副本中非常重要,如果今晚唐寧也折在這裡,任務難度絕對會直線上升!


而且就算他躲在這裡,也不一定能避開今晚的危機,倒不如出去一探究竟。


做好了決定,紀珂在離開時對那個看起來痴傻的老人輕聲道了一句謝,而後,紀珂往自己的身上灑了灰白色的粉末,大步走出了房門。


紀珂走得很快。


他憑借記憶中的路線輕手輕腳來到了紀連韫所在的老房子,這間房子沒有窗戶,想要從外面窺視到裡面的秘密,隻能通過門上的一個小孔。


唐寧曾經說過,這扇門後可能會有一個舔眼睛的怪物。


如果窺探的代價隻是被舔一次眼睛就好了。


紀珂心如擂鼓,他隻是站在這扇門前,冷汗就從額角滴落,順著灰白色粉末滑了下來,紀珂咬緊牙關克服住內心的恐懼,一點一點艱難地靠近這扇門。


他聽到了一陣隱隱約約的泣音,那聲音哭得斷斷續續,每一次停頓都讓人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拉絲般的甜膩。


“不,不要......求求你了!”


“不要脫......”


......發生了什麼?


紀珂怔愣了一下,將自己的左眼對準了孔洞,那狹小的屋子裡有一根紅色的蠟燭在燃燒,除此之外,整個小小的屋內就隻擺著一具塗了紅漆的棺椁。


有一隻秀美的手從棺材內探出,那雪白的手腕上覆蓋著層層疊疊的紅痕,似乎被某種物體用力纏繞過後留下的印記。


紀珂呆住了。


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看到那隻漂亮的手忽然抓緊了棺材邊沿,指節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


而後,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直挺挺從棺材中坐了起來,他穿著還未完全褪去的喜服,在紅色燭光照耀下,那蒼白頹喪的面容有著直衝人心的妖異陰冷,發青的唇角緩緩溢出了一縷鮮血。


最詭異的是,明明棺材裡隻坐起了一個人,倒映在牆面的影子卻是兩道搖曳不定的人影!


下一秒,“紀連韫”驟然轉過頭,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對上眼前窺探的人


第57章鬼夫


“啊啊啊——!!!”一聲悽厲的慘叫在門外傳來。


唐寧隱約覺得那道聲音有些耳熟,但他現在根本沒精力去想那個人是誰,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突然坐起的紀連韫身上。


昏暗的光線下,一開始他還沒反應過來從紀連韫唇角溢出來的東西是什麼。


他腦海裡隻有這個人剛才、剛才將整張臉都埋進了......


唐寧想到這裡整個人又開始發起抖了,那麼脆弱的地方,即使這個人的動作異常溫柔,可在極致的溫柔下,吞噬感就被無限放大。


他拼命掙扎,隻是他的反抗對這個人而言微乎其微,即使是他的腳已經踹到了紀連韫的心窩上,對方依然毫不在意地繼續。


嘀嗒。


鮮血滴濺在了唐寧身上,濃鬱的血腥味彌漫開來,還沉浸在恐懼餘韻中的唐寧不可置信地伸手摸了一下黏膩的猩紅。


......發生了什麼?


唐寧猛然睜大了眼睛,在明滅不定的燭光中,他看到忽然轉過頭看向門外的紀連韫唇角溢出了猩紅的鮮血。


也許是他的錯覺,他甚至在紀連韫的眼裡看到了一片濃鬱的紅!


像萬丈紅塵,無邊苦海,冤孽滔天。


唐寧還在再看,紀連韫忽然閉上眼,臉色慘白地倒下,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唐寧這下是真的要哭了。


在紀連韫暈倒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感覺天都塌了下來。


顧不上對紀連韫的畏懼,唐寧掙扎起身,他現在身上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好像生了一場大病,以至於簡單一個起身的動作都讓唐寧眼前發黑。


手指試探性地放在紀連韫的鼻子上,感受到那微弱的鼻息後,唐寧才勉強鎮定下來。


他抱著紀連韫四處張望,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而後唐寧猛然意識到,明明之前布!置成婚房的房間忽然間變得空蕩蕩


紅地毯、紅被褥、紅帷帳、紅蠟燭......這些東西通通都不見了,更讓唐寧遍體生寒的發現是——


他現在躺著的地方不是婚床,而是一具紅色棺椁!


唐寧嚇到抱緊了紀連韫。


他寧願面對總是拉他上床的紀連韫,也不想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


怎麼回事?!


怎麼紀連韫忽然就吐血昏迷了?是不是因為他剛才踹了紀連韫一腳?


唐寧慌張地捧起紀連韫的臉,粘了血的手指在這張病容上留下一串不詳的紅痕,紀連韫的嘴唇發青,臉上毫無血色,狀態比唐寧第一次看到的還要糟糕數倍,兩廂對比之下,剛才的紀連韫簡直就像回光返照那樣。


怎麼辦?怎麼辦!


唐寧心慌的厲害。


對了,他還有吸吸樂牌!


本來唐寧是打算把每天一次的治療機會留給自己用的,但現在紀連韫顯然更需要治療,唐寧趕緊將自己的手指喂進紀連韫的口中,在吸吸樂牌生效時,唐寧覺得自己本就為數不多的力氣都像指縫間的流沙般消逝,體溫似乎也一點一點變低,冷到唐寧的手指開始發起抖來。


好冷。


他抱住紀連韫試圖汲取一點溫度,可紀連韫的身體比他還要冷,冷到好似一塊堅冰,唐寧哆哆嗦嗦抱住了紀連韫,用他僅剩的體溫努力去溫暖對方。


白色的蠟燭照在紀連韫的臉上,紀連韫蒼白的面容毫無生氣,嘴唇是灰敗的顏色,


門外傳來了一陣奇怪的動靜,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爬行。


唐寧抬起頭,看到那木門上的孔洞裡鑽出了一縷黑色的東西,就像、就像是黑色的頭發!


腦海中浮現出在井水裡看過的黑發,唐寧抱緊了一動不動的紀連韫,小心翼翼扶著紀連韫躺在冷硬的棺椁中,將那張冰冷的臉埋進他溫熱的脖頸裡。


快醒來吧。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尤為明顯,唐寧整個人都在安靜地顫抖,昏迷狀態下的紀連韫似乎對鬼怪失去了威懾力,他的身體那麼冷,像是一具真正的屍體,唐寧冷到身體僵直,麻痺感爬上了受凍的肌膚。


他的肌膚那麼嬌氣,稍微冷一點都要凍出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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