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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在他掌中[重生] 3277 2024-11-18 14:2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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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師妹你哪個系的啊?什麼專業啊?住幾號宿舍樓啊?你跟聞哥認識啊?”孫凱搓著手,機關槍一樣的開口了。


      哎嘛,能讓聞裕破了立下的規矩的女生,太好奇了!


      聞裕換好衣服出來,就看見孫凱眉飛色舞,正跟紀安寧聊得歡呢。


      當然主要是孫凱在口沫橫飛:“……我就這麼一拳過去,那小偷剛才還牛逼哄哄的,一下讓我給打蒙了,躺下起不來!”


      紀安寧呢,她就微微仰著臉,帶著微笑,聽到關鍵處便適時地輕呼:“哇~好厲害~”


      大功率照明燈的光打在她臉上,那雙眼睛像夕陽灑在湖面上的波光粼粼。那時不時因驚訝微張的粉唇和靈動的表情,讓雄性動物忍不住荷爾蒙飆升,總想多展示展示自己的雄風。


      “這時候,警察就來了。然後就……”孫凱口沫橫飛,還舉起兩手比劃,突然一抬眼——警察沒來,聞裕來了。


      聞裕涼涼地瞟了他一眼。


      老子的妞。


      “……咳。”孫凱手還舉著呢,“那個,改天再給你講,我今天訓練還沒完成呢。”


      他一出溜就跑了。


      荷爾蒙一退,腦子清醒了。他明明是去套話的,怎麼變成他被套話了?好像一不小心,祖宗八代都給紀安寧交待了一遍。


      聞裕磨磨牙,走過去跟紀安寧說:“走吧。”


      紀安寧正低頭看手機短信,她快遞到了。她揣起手機,背上包,瞥了一眼另一邊幾十個男生熱火朝天的考核:“你這個社長就這麼走了?”


      “有陳浩呢,日常事務我不管。”聞裕說。


      兩人走到門口,聞裕很紳士的給紀安寧推開內門讓她先行,穿過小門廳,又給她推開外面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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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間的微風吹過來,直接把聞裕身上的味道卷到了紀安寧的鼻尖。


      濃烈的、帶著荷爾蒙氣息的男人的體息。


      聞裕在擂臺上、燈光下,汗珠晶瑩,肌肉結實,肌肉裡蓄滿力量的畫面突然在紀安寧腦海中閃過。


      她不自然地別過頭去。


      聞裕一怔,低頭揪起衣領嗅了嗅。


      “汗味是吧?燻著你了?”他也有點無奈,“我剛才擦了擦,這邊沒淋浴,隻能回去洗澡。”


      兩人走出小樓。


      聞裕說:“當初申請場地的時候,學校給的地方,就這個小樓空間最痛快。可這樓有歷史,特別老,地下基礎設施不行。我想裝淋浴間,學校死活不讓。”


      外面天已經黑了,空氣倒很清新,紀安寧透了口氣,說:“我不知道你還搞了搏擊社。”


      她話中指的是前世。


      聞裕笑得風騷:“所以啊,你得多了解了解我才行啊,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拒絕我,後悔了吧?”


      “……”紀安寧加快腳步,“我還是退社吧。”


      “喂!”聞裕長腿一邁,就追上了她。


      “大一剛入學那會兒搞著玩的。”他說,“後來家裡事情多,我就沒那麼多時間管了,現在基本上就交給陳浩管著。”


      他其實早就把搏擊社丟開了,隻提供資金支持。要不然上輩子紀安寧也不至於不知道他就是搏擊社社長。


      他跟她說了說平時的訓練時間和注意事項。


      紀安寧問:“就穿運動褲就可以了吧?”


      聞裕瞥了眼她的牛仔褲,問:“你有多高?六五有嗎?”


      “六三。”紀安寧回答,“怎麼了?”


      “普通運動褲就行。”聞裕說。


      很快就走到了路口,紀安寧說:“你回家吧,我要去拿個快遞。”


      聞裕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腳尖一轉,跟她一起往學校的代收點走:“一起去,我又不趕時間。”


      紀安寧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快遞,挺大一隻箱子——她買了微波爐。


      上輩子沒舍得買,這輩子紀安寧想開了,其實也沒幾百塊。


      錢再賺就是了,她隻要還活著,就還能賺錢。節省出來的時間,還可以多陪陪外婆呢。


      人生變數太大,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呢。紀安寧現在,一是想活在當下,二是想平平安安的一直活下去。


      紀安寧拉了拉袖子,一彎腰,把箱子抱起來了。


      走了兩步覺得不對,一回頭,聞裕還在那兒站著呢。夜色裡,他的眼神有點幽邃,看不懂。


      “走啊?”紀安寧莫名。


      聞裕慢悠悠地走過來,問:“我是不是特別矮?”


      “……哈?”紀安寧眼睛睜得溜圓,摸不著頭腦。


      “要不然我這麼大一大活人杵在這兒,你為什麼看不見我呢?”聞裕譏諷。


      他一伸手,就把箱子從紀安寧懷裡拿過來了,輕松地扛在肩上,單手扶著。翻了個白眼,說:“說一聲讓我幫忙會死啊?”


      “啊?……哦。”紀安寧有點不習慣。


      這些年,她更習慣的是靠自己,隻靠自己。一個人,獨慣了。


      “中午說的那事兒……”聞裕在路上開口。


      紀安寧:“嗯?”


      “我想過了,我還是覺得我說的沒錯。”聞裕說,“別跟我說什麼朋友不朋友的,我就是追你,就這麼簡單。”


      紀安寧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想做什麼,我無權幹涉。”


      “我就一個要求,”她說,“別用你那套金錢攻勢來騷擾我。”


      “喲。”聞裕笑了,“我發現你……挺了解我。”


      “你不就是那樣的人嘛。”紀安寧攏了攏頭發說。


      夜風吹動著她的黑發,路燈映得她面龐柔和,泛著淡淡的光。


      現在很少看到女孩有這種純黑的、完全不染色的頭發了。紀安寧的臉頰不施脂粉,幹淨得讓聞裕想親。


      很奇異的感覺,不是想把她壓在身下做些什麼,就是簡單地生出想用嘴唇去碰觸那柔嫩臉頰的想法。


      內心裡竟然有幾分寧靜。


      聞裕一時沒說話。


      紀安寧看了他一眼。


      前世,聞裕的糾纏給她帶來很多煩惱。她以為說起這個話題,她多少還會有些生他的氣。但此時,她望著路燈下他硬朗的面龐,明亮的眼睛,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不再生氣了。


      她是真的喜歡他看她時眼睛這麼明亮。


      再也不要,再也不要雙眼如血通紅。


      再也不要眸色比夜色還黑,還濃。


    第19章


      聞裕給紀安寧把微波爐一路扛到了學校馬路對面的家屬樓,他堅持上了樓,送到了紀安寧家門口。


      “就擱這兒吧。”紀安寧說,“早點回去吧。”


      聞裕不幹:“都到這兒了,給你放屋裡。”


      紀安寧沉默了一下,垂下眼眸,輕聲說:“我外婆在家,她腦子……不太方便。”


      聞裕才想起來報道裡說的,紀安寧的外婆是老年痴呆了。他沒再堅持,痛快的給她把箱子放在了門口地上:“行,那我走了。”


      “等下。”紀安寧卻喊住他。她掏出了一個邊角都有了裂紋的塑料錢包:“中午飯錢多少?我還給你。”


      聞裕看著她那個劣質地攤錢包,翻個白眼,手臂一伸,按住了房門,貼近了紀安寧。


      紀安寧本能的向後靠,緊緊貼住門板。


      “先把話說好。”聞裕低頭逼視著她。


      “我不拿金錢攻勢騷擾你,你也別拿這些吃飯喝水的小錢來煩我。”他冷笑,“就算隻做朋友,跟我一起還要你掏錢包,我臉不要的嗎?”


      聞裕那運動後的濃鬱體息,其實不難聞,但就是讓紀安寧覺得……無法呼吸。


      紀安寧屏住呼吸,盯著聞裕的眼睛。


      兩個人四目相對。樓道裡呼吸可聞。


      沉默僵持了片刻,紀安寧把錢包收了起來。


      這個執拗矯情的姑娘今天幾次都出乎意料的柔順,聞裕很是滿意。


      “好好休息啊。”他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明天見。”


      紀安寧抱著微波爐進了家,用腳帶上門。


      今天回來得早,外婆還沒睡,還在樂呵呵地看電視。積攢了一天的馬桶,屋裡飄著淡淡的騷臭味。


      紀安寧放下箱子,先去衝了馬桶,又開窗戶通風,才好了點。隻是鼻端那點屬於聞裕的體息,早被房間的臭味衝沒了。


      紀安寧哄著外婆洗了澡,伺候她上了床躺下,又把換下來的衣服扔進了洗衣機。


      她們搬進來的時候這個房子裡有些簡單的家具,一張雙人床,一個不算大但是夠用的衣櫃,一套有一個座位已經塌了的沙發,


      電器則隻有一臺老舊的大屁股電視機和一個轉起來噪音很大的舊洗衣機,據說都是前任房主留下的。對方當垃圾留下,正方便了紀安寧。


      現在買了微波爐,家裡的電器算是有了三大件了。


      她自己也洗了個澡,一邊看書一邊晾頭發。等洗衣機消停了,把衣服掛上,頭發也差不多幹透了,她也鑽進了被窩。


      外婆已經睡著了,呼吸聲時重時輕,有時候還會突然停頓好幾秒,讓紀安寧膽戰心驚。


      可能是因為睡前洗澡的緣故,她有些睡不著,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這個房子有些簡單的裝修,隻是老舊了,有些地方的石膏線都斷裂了,看著像要隨時從天花板上掉下來似的。


      慢慢的也有了困意,迷糊了起來。


      恍惚中好像看見了很亮的燈光,擂臺上的人肌肉結實,每一拳都充滿力量。擊打的聲音緩慢又帶著回聲,在耳邊縈繞。


      他摘下護頭,甩了甩頭,甩下一片晶瑩的汗珠。


      倏地轉過頭來,壞壞一笑,是聞裕的臉。


      那張臉忽地逼近她,手臂按著房門,把她逼在他手臂間一隅狹小空間中。


      他的體息清晰地縈繞在鼻端,冷笑的唇角在她眼中放大。


      她覺得喉嚨發幹。


      畫面忽地又切換,陰冷的單人牢房,硬硬的板床。


      等待行刑的最後那些日子裡,偶爾深夜他會念著她的名字自瀆。


      紀安寧不覺得骯髒或惡心,她甚至飄過去俯身想親吻他的唇,卻碰觸不到。


      隻能捂臉啜泣。


      早上被外婆搖醒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睜開眼,透窗而入的晨曦有種不真實感。不知道哪一世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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