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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對你見色起意 3883 2024-11-18 11:4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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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似有所察,抬頭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另一個安全的方位。


      許昭意忍不住“我靠”了下,回了句“等我會兒”,麻利地洗漱換衣下樓。她趁著父母還在爭吵,自個兒毫無存在感,溜了出去。


      她出來時,他離先前的位置遠了許多,避開了門廳的視線範圍。


      許昭意掩不住眸底的情緒,確定了是安全地點,隔著幾米就開始笑,“你怎麼現在過來了?”


      “反正沒什麼事。”梁靖川嗓音微啞,浸著晨醒時才有的氣音。


      “不,你應該說你想我了。”許昭意一本正經地糾正他,“熱心市民小許已經免費提供了標準答案,這是送分題,你記一下重點。”


      梁靖川垂眸笑了笑。


      他看著奔向自己的許昭意,朝她伸開手臂,整個人松松懶懶的。


      許昭意本來是奔他而去,面頰上忽然一涼,她剎住腳步,抬手試探性地接了下。


      是雪花。


      冬日風冷,青灰色的天空光線暗淡,黎明割破夜幕後,遲來的新雪紛紛飄落,厚而凜冽的雪花撲簌著往下落,無聲無息地覆蓋萬物。


      燕京今冬的第一場雪。


      “下雪了?”許昭意眸底微亮,尾調都跟著上揚,“我靠,真的下雪了!我等了一個冬天的驚喜啊,我還以為你們北方的雪絕種了。”


      “過分了啊,”梁靖川氣笑了,冰涼的指骨捏著她衣領,將她拎到身前,“你男朋友一大早趕過來,你對著雪花喊驚喜?”


      許昭意拍開他的手,“你不懂一個南方小孩兒多麼期待下雪。”


      作為一個南方人,天知道她多麼期盼雪天,結果這些日子盼星星盼月亮,也就看到了路邊結的霜,讓她一度懷疑所謂北國風光,隻有千裡霧霾,沒有萬裡雪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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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雪迅速覆蓋大地,灰白色的天光偏暗,不遠處的LED屏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放映著前些日子的煙火盛宴,在單調的雪天中,添了一抹新色。


      “我覺得我今年能堆雪人了,”許昭意骨碌碌地在原地轉圈兒,嘀嘀叭叭說了好多,“你不知道我們南方冬天多冷,陰冷又潮湿那種,還沒暖氣,全靠空調死撐……”


      梁靖川瞬也不瞬地凝視著身側的許昭意,壓低嗓音說了句什麼。


      他的聲音湮沒在風聲裡。


      許昭意沒聽清,偏過頭來稍稍怔住,“你說什麼?”


      梁靖川揚眉,懶懶散散地朝後靠去,埋進陰影裡的五官愈發立體,分辨不出情緒。他不太在意地勾了下唇角,“Colorful.”


      許昭意其實不太會分辨唇語,但她記憶力驚人,能看出和之前那句有出入,他上句說的分明不是這個單詞。


      但他沒解釋,她也沒細究。


      許昭意隻是看著他,遲疑了好幾秒,突然朝他勾了勾手,壓低了聲音,“你湊過來點兒。”


      “嗯?”梁靖川抬眸,雖然不解,還是配合地靠近她。


      在他的視線裡,許昭意踮起腳尖,勾著他的脖頸,柔軟覆蓋上他冰涼的唇。


      難得的主動,盡管一觸即離。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許昭意輕咳了聲,聲音低了又低,“我聽說,初雪時接吻的情侶,會一輩子在一起。”


      梁靖川沒聽過這說法,也不在意迷信的玩意兒,但也沒笑她幼稚。


      隆冬大雪鵝毛般簌簌地往下落,綿密又厚重,無聲無息地覆蓋在兩人身上。他攏著她的腰身,低頭重新壓上她的唇,冰涼的觸感和交融的微熱氣息形成極大的反差。


      許昭意微偏開臉,氣息有些不勻,聲音發軟,“你幹嘛啊?”


      “一輩子不夠,”梁靖川眯了下眼,捏著她的耳垂碾了碾,“應該多訂幾輩子。”


      許昭意條件反射地往後縮,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心虛地轉移了話題,“你的蛋殼呢,我們今天去把它寄了吧?”


      梁靖川漫不經心地應了聲。


      咖啡廳從正月初三就開始營業了,樓上有私人區域,拉上隔簾就是密閉的空間。趁著梁靖川出去接電話的功夫,許昭意已經耐心地填完通訊信息,抱著蛋殼貼好。


      空闲下來後,她瞄上了梁靖川的那隻。


      說不好奇是假的,雖然保持點神秘感很重要,但沒抵過她想看一眼的衝動。


      許昭意心虛地往外晃了眼,輕手輕腳地挪到他的位置,扭開蛋殼。


      底下有什麼來不及看,但最上面的兩本書她看清楚了。既不是什麼情詩集,也不是什麼愛情名著,而是完全摸不著頭緒的兩本——


      《4000種觀賞植物原色圖鑑》和《種莊稼的科學與技術》。


      什麼鬼?


      許昭意整個人有點懵,聽到外面漸近的腳步聲,來不及繼續就放了回去,心底直犯嘀咕。


      難道他是有個偉大的園丁夢,以後要學農林?


      不對,這他媽是情侶互寄。


      那他是想有個園丁女朋友,讓她學農林?


      這思路不就是有病嘛!聽說過嗜好制服誘惑和各種傾向的,沒聽說過嗜好種地的。


      許昭意很費解,腦補了半天後忍不住開門見山,“你有沒有往裡面隨便塞東西?”


      “沒有。”梁靖川嗓音寡淡,沒太在意她忽然而至的問題。


      “我都看到了還沒有?”許昭意瞪了眼他,“就最上面那兩本書,你不會是圖重量裝進去的吧?你不愛我了梁靖川,你都不用心了。”


      梁靖川挑了下眉,懶懶散散地走近她,淡聲道,“不是你說約法三章,不能互相偷看嗎?”


      “大膽刁民,竟敢狀告本官。”許昭意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規矩就是我定的,你說哪條不合適?我這就改。”


      “你還挺不講理,”梁靖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撈過她的腿彎,手上一用力將人掀翻在沙發上,“我看你就是欠教育。”


      許昭意覺出不妙,抬腿踹向他,“你別碰我,本官這就把你打入大理寺監獄。”


      “那在下不介意辛苦點,好好收拾下你這個小昏官,”梁靖川勾了勾唇,握著她小腿將人拖近,笑得有些邪氣,“這就為民除害。”


      本來他沒什麼想法,被她三兩下撩-撥得意動,起了點念頭。


      許昭意啊地一聲,從“梁靖川你不要臉”罵到“梁靖川你不是人”,剛想掙扎著起來,就被他按著陷入沙發裡,控制得死死的。


      梁靖川喉結上下滾動著,捏控著她的下巴,壓著她的唇吻上來,撬開她的齒關,纏繞著向裡,輾轉輕咬,佔據了她整個人。


      許昭意嗚嗚了兩聲,驟然抬膝去撞他,結果被他按著卸掉力道。她那點微末功夫,在他動真格時,根本不夠看。


      梁靖川很輕地笑了下,冰涼的手指解她背後搭扣,湛黑的眼眸沉沉地落在她的面上。


      青灰色的天光從玻璃屋頂抖落,皑皑的雪花壓下來,覆蓋在頭頂。他從她的臉頰吻向細白的脖頸,流連進散開的衣領,掀起電流般的酥麻戰慄。


      許昭意非常的絕望。


      她覺得自己就不該為了逞兩句口舌之快,就招惹他。陌生而異樣的體驗折磨得人發瘋,相處這半年多,他身體力行地教會了她,即使不做到最後也能發生點什麼,而且她完全受不住。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哥,我改總了行吧?”許昭意偏頭時微啜著氣,眼淚都被迫出來了,聲音也軟得不行,“你說哪條不合適?我這就改。”


      隔音完全沒有保障,她幾乎不高揚聲,但怕他繼續,嗚咽著按住了他的手腕,漫長的博弈以她“割地賠款”了事。


      大約是礙著地點不合適,梁靖川也沒繼續,餍足後明顯比剛才耐心,抱著她整理衣服,脾氣好得不行。


      許昭意茫然地走了會兒神,羞恥完越想越氣,伸手推了推他。她表情突然可憐,語氣突然委屈,“昭昭那麼用心準備,川崽一點都不配合,川崽沒有心。”


      梁靖川眯了下眼,冰涼的手指撥過她的下巴,“你再說一遍。”


      “你就是沒有心。”許昭意面無表情地抬眸,沉默了兩秒,扯著衣領下拽到指痕和齒痕,全是他進犯後留下的痕跡,“你不止沒有心,你還不做人。”


      “別胡鬧。”梁靖川好笑地低斥了句,一手撈過她的腰身,慢條斯理地攏好她凌亂的衣領。


      “沒關系噠,川崽不願意花心思,昭昭來完成就好了。”許昭意揉了揉沒有淚水的眼睛,繼續抽噎,“昭昭都可以的,就算一個人也可以的。”


      梁靖川埋在她的肩頸間,虛搭在她腰間的手驟然鎖緊,整個人懶洋洋的。他被她愉悅到,突然就開始笑,“你是戲精嗎許昭意?”


      “你還笑!你都不心疼我,”許昭意在他懷裡掙了掙,捂住眼睛嗚咽,“昭昭不委屈,昭昭一點都不委屈。”


      “你平時不怎麼讀詩嗎?”梁靖川有點無可奈何,嗓音帶著未散的笑意。


      挺沒頭沒尾的一句。


      “嗯?”她沒跟上他跳脫的思路。


      梁靖川也沒解釋,摸了摸她柔軟的長發,笑著咬了咬她的唇角。


      搞完時間快遞,兩人約會了一整天,從劇本殺到電子遊戲城,再摸到滑雪場,直到天黑了才分開。


      凜冽的風卷著雪粒刮過臉頰,新雪壓著枯枝殘草,積了厚厚的一層,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夜色已濃,卻被鋪天蓋地的雪色映襯得發亮。


      “怎麼出去了這麼久?”鍾女士聽到動靜,輕淡地看了眼她。


      “跟幾個同學聚了聚。”許昭意胡亂扯過去,多少有些心虛,轉移了話題,“您包的餃子呢?我還沒嘗呢。”


      “讓阿姨給你下一碗。”鍾女士看著心情不錯,明顯取得上午硬幣之戰的勝利,闲散的靠著沙發看電影。


      屏幕中放映著國外的愛情電影,不知道名字,男主穿過晚宴的重重人群,走到女主身邊,“Ive been doing a lot thinking,and the thinking is,I love you.”


      許昭意漫不經心地瞥了眼,突然想到點什麼。


      她轉身跑上了樓。


      “欸,你跑什麼?”鍾女士莫名其妙地看著女兒的背影,“不吃飯了?冒冒失失的。”


      許昭意隻是想到了白天那句唇語,她當時沒反應過來,現在有個大膽的猜想。


      她對著鏡子念了遍“I love you”,又嘗試了遍“colorful”,猜想得到印證的瞬間,她幾乎化身土撥鼠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很相似的唇語,略有出入。


      初雪時他跟她說的那一句,原來是“我愛你”。


      “昭昭,怎麼了?”樓下鍾女士猝不及防地被嚇了一跳,咔噠咔噠地上了樓。


      “沒事沒事,”許昭意輕咳了聲,按捺住自己的心情,把鍾女士忽悠走,“我就是刷到張恐怖圖片。”


      戀愛果然使人喪失理智。


      在心底雀躍了好一會兒,許昭意忍不住繼續回想白天的細節,敏銳的直覺讓她又繞回那兩本書。


      不用說,肯定也有貓膩。


      所謂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許昭意想了想,反正梁靖川肯定不玩線上平臺,她也沒什麼後顧之憂,索性摸進論壇裡發了個貼:《和男友寄時間快遞,他非放兩本植物和種莊稼的書是什麼意思》,簡明扼要地講了講情況。


      她淋浴完就回來悠哉悠哉地刷帖子,看著底下五花八門的跟帖。


      【1L】他的意思可能是,還上你媽的學,不如一起回家種地?替lz男朋友點一首《考試什麼的都去死吧》。


      【2L】自古大哥真絕色,哈哈哈哈哈哈角度氫氣。


      【3L】到時候你耕田來你織布,你挑水來你澆園,聽聽,這是多麼絕美的愛情!


      【4L】哦,我親愛的上帝,快聽聽3樓優秀的答案,讓我們的湯姆斯·陳-獨-秀先生,用蒂花之秀洗洗手,來親親他的獎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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