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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濯枝 3176 2024-11-13 15: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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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但是沒有。


      紅潤的嘴唇微張,半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程濯手臂自然搭到她肩上,把怔忡的她往裡攬。


      “先進來。”


      孟聽枝措手不及,雕像一樣僵硬,聲音虛得像魂被人抽走了,“我,我要不等會……”


      那比做夢還像做夢。


      “先進來,”程濯打斷她,加一分力,不由分說在她身後關上了門。


      孟聽枝撇過頭不願看,但依然在第一時間看到沙發上的紅裙女人,把滑露幾分春光的肩帶提回原位。


      禮服修身,肩帶歸位,胸前立時聚攏一道不深不淺的白皙溝壑,鋒利如刃。


      孟聽枝記得趙蘊如粉絲對她的贊美,說她是娛樂圈少見的瘦而不柴的身材。


      她童星出道,剛成年就能破次元演言情劇,成功轉型,還圈了一波粉,玲瓏浮凸的外形條件加分功不可沒。


      “還繼續麼?說到哪兒了?”


      程濯冷冷淡淡的聲音從孟聽枝頭頂上方傳來。


      酒意作祟,小插曲後,狼狽荒唐才一一襲上心頭,都不必照鏡子,看著被程濯護在臂彎下的女生,趙蘊如就能意識到自己此刻像一個女妖精。


      貪欲盡顯,不得成全。


      趙蘊如目光從孟聽枝身上劃過,悽悽地看向程濯,她一身的傲氣清高都被男人的熟視無睹痛擊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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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氣氛簡直難以形容。


      短短幾秒,也叫孟聽枝度日如年,茫然的忍耐讓她無意識地發抖,程濯以為她冷,手掌蹭了蹭她穿無袖裙的肩頭。


      他本來要跟孟聽枝說什麼,沒來得及開口,就聽房門又被拍得震天響。


      有門鈴的,偏不按,不知道來人是有多急。


      孟聽枝借這個機會自然地推開程濯,“我去開門。”


      她小跑過去。


      以為是緩解尷尬,實則是一開門,迎來另一個尷尬。


      門外的喬落皺眉看了她一眼,納悶問一句“你是誰啊”就沒管她了,徑直朝裡大步走去。


      不出意料地看到趙蘊如,喬落眼底的鄙夷情緒徹底釋放出來。


      程濯頭疼,“你又來幹什麼?”


      下沉式的套房客廳,喬落抱臂抬颌,站在略高處,目光與趙蘊如對峙。


      話是回答程濯的。


      “我掐指一算你今晚犯妖祟,來替你降妖除魔嘍。”


      喬落說完便朝趙蘊如走近一步,嘖嘖有味地打量對方。


      “真是瑪麗蘇演多了,藝術照進現實,酒不醉人人自醉?你挺會演啊,怎麼,你們趙家是立了什麼家規,不勾搭程家的男人就算是辱沒門楣麼?”


      “你當程濯是什麼人?人家在國外什麼沒見過,裝醉脫衣要是有用的話,輪得到你麼?你跟你姑姑比啊,還是差遠了。”


      趙蘊如臉色難堪到了極致。


      “喬落!”程濯不想看女人吵架的場面,適時提醒一句。


      喬落無辜地攤攤手,“幹嘛,我說事實呀。”


      喬落沒折辱粉絲愛慘了的正面剛人設,沒所謂地回頭一應聲後,猛然看見在場的第四個人。


      程濯身邊的孟聽枝。


      喬落與孟聽枝對視,不待她問這是誰,趙蘊如就淡淡諷笑著開口。


      “剛好劇組在這兒辦宴,聽說程濯今天住在這兒,我不過是順道來看看哥哥。”


      喬落進來的時候,趙蘊如衣服已經提起來了,不然這會兒又能做文章。


      喬落用鼻子哼了聲氣,拔起聲調好笑道:“哥哥?他算你哪門子哥哥?你姑姑是什麼見不得光的身份心裡沒點數?”


      趙蘊如被激到白了臉色,但她不似喬落性子急,短短幾秒就能不露情緒,反倒笑問:“那你算他哪門子的妹妹?一邊撩著紀枕星,一邊又佔著程濯,我哪有你會?”


      “怎麼了?我又愛撩誰就撩誰,男未婚女未嫁,我又不像你們趙家人,撩有婦之夫。”


      對峙儼然要白熱化。


      程濯的忍耐力已經趨近於零,隨意擦了兩下頭發,半湿毛巾往沙發背後一扔,姿態神情都很逐客。


      “夠了,要吵出去吵。”


      他冷起來挺嚇人的,趙蘊如和喬落都怕他。


      臨走前,喬落還不忘八卦,盯著孟聽枝問:“這小姐妹是誰啊?”


      程濯一副你看我理不理你的表情。


      喬落吃癟道:“切,我去問徐格!”


      偌大空間,很快在一聲門響後,安靜下來。


      孟聽枝仍然站在原位,手指在包帶上掐出兩道淺淺印記。


      她看門,又看他,一副狀況外的樣子,隻覺得腦子裡一堆亂線,“要不……我也先走吧?”


      程濯抓了兩下湿發,抬起眼,凌亂野性,“走哪兒?”


      “回家。”


      “家裡有事?”


      她這次不敢撒謊了,搖了搖頭,細聲說:“沒有。”


      “那你過來,”他把手伸給她,見她有點不為所動的硬撐,聲調朝下走,示弱似的喊她一聲。


      “孟聽枝,我頭疼。”


      本來她心裡有怨有怪,還有如臨大霧的手足無措,但那隻無名指微瑕的手掌朝她伸來,她腦袋一下就空了。


      什麼想法都散了個幹淨。


      隻想握住他。


      他沒用一點勁就把孟聽枝拽過來,包包從肩側滑落,掉在地毯上。


      她跨坐在他腿上,摸到他湿冷的發,手心是潤的,鼻腔是冷沁的香,心房瞬間就不爭氣地軟了。


      “哪裡疼呀?”


      他好敷衍,靜靜盯著她的臉看,隨便報了個哪哪。


      孟聽枝嘆氣,拿他沒辦法,擔心他湿發再灌冷氣會讓情況更糟,伸手臂夠來毛巾搭在他頭頂上輕輕揉著。


      他們保持相對著,互為支撐的姿態,他把她的腰抱得很緊,滾燙的額頭靠在她肩上,滿臉疲憊地閉著眼說:“等我緩緩,再跟你解釋。”


      她沒反應過來,人愣住,“解釋什麼?”


      他倏然笑了,唇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一股短促熱氣噴在她清瘦的鎖骨上,乍驚酥麻。


      “孟聽枝,你真沒脾氣是吧?”


      追溯漫長的暗戀時光,除了一眼驚豔的少年皮囊,更讓她刻骨難忘的,是這個人處世態度。


      十四中的競賽班出了名的魔鬼變態,曾有多個尖子生退班時患上不同程度的抑鬱。


      上課地點在譚馥橋的輔教中心。


      孟聽枝見過程濯從集訓班月測出來。


      那是一個陰雨天早上,晨光黯淡,檐雨如繩,他打著黑傘,神情恹恹欲睡。


      屋檐下躲雨的貓蹿起來,喵了尖細一聲,他隻看一眼,就收回淡漠的目光,毫不感興趣,跟和朋友網吧通宵的狀態幾乎沒差。


      很久之後,孟聽枝才能恰如其分地形容——那是一種人生過分順遂的懶憊。


      他從不是傳統意義是的好學生,風度禮教裡乍現的桀骜反骨,讓他與眾不同到時隔多年回憶起一三屆,旁人都有標籤。


      他難以形容,隻能說一個絕字。


      十四中有三大社團,除校報社之外,還有天文社和擊劍社。


      孟聽枝為了進校報社,當時做了很多準備。


      面試時間在袍茉周五放學,日暮偏西,社團活動室都在文體樓,幾位高三學姐,依次審稿提問。


      孟聽枝那時的文章僅僅停留在八百字作文的水平,為了給自己加分,在入社申請稿裡她引用了不少古詩諺語。


      中央的學姐情緒欠奉地看著稿子,目光往外一撇,忽然就輕咳兩聲,直起腰版,拿起腔調來。


      “高一12班孟聽枝是吧,說說你對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的理解?”


      問題來得突然又莫名,她站在講臺上,神情微拖拍地僵住,也記不得當時緊張狀態下自己回答了什麼。


      隻記得程濯從隔壁擊劍社出來,停在校報社門口,偏頭看進來。


      “為什麼會徒傷悲,不努力的時候不是快樂過麼?”


      他身後,是走廊外鋪天蓋地的橘色霞光,濃墨重彩,映亮了少女整個乏善可陳的青春。


    第22章 喜歡呀 看來你是不打算抓住我的胃……


      她和程濯, 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從沒轟轟烈烈過的人生,萬事先忍,能退則退, 自甘渺小, 這樣的女孩子很難有什麼脾氣。


      更何況在他面前。


      暗戀是無聲又虔誠的匍匐, 她匍匐了很多年。


      可他這個時候說她真沒脾氣, 還偏要求,食指曲著, 用指骨輕戳她臉:“你生個氣我看看?”


      孟聽枝覺得他在故意為難自己。


      她先是別著頭犯難,然後瞥他,心思一活絡, 真裝起脾氣來,“那剛剛趙小姐是怎麼回事兒?”


      “哪個?”


      孟聽枝支支吾吾地形容:“她那個,那個……衣服這兒,都露出來了。”


      他看她磕巴的樣子,忍著笑意,眉宇稍稍一凜聳,悟了似的學她, “哦,那個。”


      孟聽枝面上又是一熱,沒出聲,全神貫注等他之後的話, 卻見他抓起自己的手, 將她食指伸出,其他手指握拳,操縱著。


      用她的手指把她肩上的肩帶往下一撥。


      他輕輕撩起眼皮,聲音也輕輕的:“就這樣。”


      一本正經, 像做什麼科學演示。


      孟聽枝問:“她是不是喜歡你?”


      話音脫口的一瞬,她留了一點心機,故意沒說名字,隻用她,在試探,想知道程濯會下意識先解釋誰。


      可他一個人都沒答。


      寬大手掌護著孟聽枝那塊缺了衣料的肩頭,拇指輕刮,細膩溫涼,像潤了水的香皂。


      他漆黑的眸看著她,問題單刀直入,將她那些迂回殺得片甲不留。


      “那你呢?是不是喜歡我?”


      她溫吞的性情裡有千萬句迂回不認,可一往他肩窩裡靠,周遭被他那股黃桷蘭的木質香密不透風地包圍,心就地崩山裂似的,軟得稀巴爛。


      “喜歡呀,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程濯對趙蘊如的態度,她看明白了,不然他剛才沒法那麼坦蕩就叫她進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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