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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肆意沉淪 3986 2024-11-12 17: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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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冷冰冰地丟下這句,他轉身背對她,打開了手機。


    何秘書:【找到了!蘇家小女兒背上有個小胎記,五瓣的桃花,左下角那瓣缺了一點,像個心形。[圖片]】


    程懿放大看了半晌,對著滿是噪點的清晰度冷靜開口:【你用座機拍的圖?】


    秘書:“……”


    【是監控截圖,可太難找了,您稍微湊合下。】


    程懿看了半天,確定這個胎記非常獨特,並且還挺漂亮。


    簡直是個完美線索。


    他心情稍微好了些,轉頭就看見蘇禮氣勢洶洶地背對他走進了女廁。她已經快被這人間禍害給氣死了,打算解決了需求就把鑰匙丟他臉上然後再點燃一響禮炮送他上西天。


    小姑娘被氣得渾身發熱,將頭發攬至一邊,肩後某塊完整地暴露出來,清晰地落入程懿眼中。


    他眼神幾不可察地一凜。


    似乎是想起什麼,蘇禮又迅速把頭發蓋了下來,保險地摸了摸那朵桃花的位置。


    上完廁所後,蘇禮移至補妝臺。今天走得匆忙,她穿了露背的裙子,卻忘記遮後面的小桃花,此刻趕緊從包裡找出一管遮瑕液,將裙子拉下好更方便地操作,胸衣搭扣露了出來,不過這裡是女廁,而且好像沒人,所以她並沒在意。


    就當她遮好檢查時,忽然有哪裡傳來推門的輕微聲響,緊接著,閃光燈在身後亮起——她被偷拍了。


    蘇禮迅速轉頭,將單笛尷尬的神情捕捉了個徹底。


    多麼完美的智商啊,偷拍還開閃光燈,放在宮廷劇裡都活不過片頭曲。


    蘇禮不疾不徐地拉上拉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單笛也很傻逼地裝作自己是在自拍結果弄錯了前後置,扭捏地拍攝了幾張與馬桶的親切合照,才狀似坦然地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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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當單笛準備洗手的時候,後頸忽然被人扼住,旁側的吹風機被蘇禮調到最大,熱風頂了她滿臉,眼角也被逼出眼淚。


    單笛掙扎:“你幹嘛啊?!”


    “我看你腦子有水,幫你吹幹一下。”


    蘇禮手指敏捷地向上攀,陷進單笛頭發中抓緊她發根,單笛瞬間被制服住,呃了一聲,頭頂被抵到牆面上,所有的痛覺都集中到一處。


    她想要反擊,但頭被蘇禮抓著不得不仰起,眼前白光閃現,什麼都看不清,呼吸也漸漸急促,衣衫散亂,生理性的眼淚脹滿眼眶。


    太丟人了,蘇禮看起來纖瘦,力氣卻一點都不小,她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蘇禮將她拉進隔間,掰住她手腕猛然向後一用力,單笛隻覺經絡都快被生生掰斷,手指一松,手機和手鏈共同掉進下水道,瞬間被蘇禮衝掉。


    眼淚奪眶而出,單笛嘴唇發顫。


    蘇禮傾身靠近她,聲音不高不低:“下次設計別人之前,先檢查自己帶了腦子沒有。賀博簡瞎,我可不傻。”


    單笛腿軟得站不穩,重重摔到牆板上,爛泥似的跌坐下去。


    解決了這樁突發事件後,蘇禮洗過手,給學姐發消息說自己先離開,打算再處理車的事情,等電梯太麻煩,她選擇了樓梯。


    這兒是八樓,樓梯間太過安靜,下到五樓的一半時,身後忽然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響。


    “蘇禮你這瘋子——!”


    伴隨單笛歇斯底裡的尖叫,來人伸手用力一推,蘇禮反應不及,朝著幾米高的臺階跌落下去。


    預想中破錐刺骨的疼痛並未來臨。


    她跌進一個彌漫著沉木味兒的懷抱裡。


    第3章 反轉


    墊在身後的手臂沉穩而有力道,伴隨著男人脈搏的跳動傳遞而來,支撐著蘇禮免於摔下樓梯。


    縈繞盤旋的沉木香氣中,還夾雜著淺淺的煙草味道。


    程懿正在此處抽煙沉思,盤算著若她真是蘇家小女兒,局勢該如何挽回,未曾想回身就撞見這一幕。


    男人將手中的煙頭摁滅,聲音低啞,抬眼時上目線弧度凜冽,看向單笛。


    “幹什麼?”


    隻三個字,聽起來卻讓人心髒筆直往下墜,仿佛落入無底沉淵。


    單笛被這氣勢懾住,目光瞬間慌亂了起來:“我們私……私人恩怨。”


    泳池那時候她就憋了一肚子氣,被蘇禮假借潑水嚇到之後愈發憤恨不平,再加上手鏈也被蘇禮衝走,惱怒蓋過理智,隻想衝上來發泄。


    男人鴉羽般長睫下掩著不形於色的威嚴,他不說話,煙尾還燃著猩紅餘光,修長手指捏著轉向她。


    單笛難以自控地打了個冷戰,發現蘇禮也已經回過神來,站直身子從程懿懷中離開,甚至還往她這裡走了幾步。


    “私人恩怨?”蘇禮笑了聲,“你是說趁我不在挖牆腳的事嗎?”


    單笛哽了哽,但很快找到立場:“你根本配不上博簡!他那麼體貼,而你呢,你就像把他當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僕人一樣!你走之後的某天晚上他喝醉了,我陪著他,他說他好久沒有這麼快樂了……”


    蘇禮竟然很贊同地點著頭:“如果我真這麼差勁、你這麼懂他這麼好的話,為什麼他從前天開始就求我原諒他?”


    單笛瞳孔瞬間放大。


    “你剛剛一直在看手機,是在等他給你打電話解釋吧。”口袋中手機嗡嗡震動,蘇禮舉起來,“不好意思,他恐怕根本不記得你是誰。”


    手機上賀博簡的未接來電堆積成山,此刻還在锲而不舍地撥入,而最上方恰巧滑出一條短信:【能不能當我隻是一時誤入歧途?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醒醒吧,對他而言你隻是歧途而已。”蘇禮垂眼,“但他已經不配走上正道了。”


    單笛仍舊死死地盯著手機,仿佛這樣,賀博簡正在哄的那個人,就會是她自己。


    “他不知道你有多惡劣,”她還在為賀博簡開脫,摸上自己手腕,妒恨道,“你丟掉了他送我的第一個禮物!”


    蘇禮想起方才一閃而過的熟悉:“內圈刻了個S?不是你的首字母,是我的,那是我不要的手鏈。”


    這渣男,倒挺會借花獻佛。


    聞言,單笛瞬間變了臉色。


    “這麼想接他的電話,那你接吧。”蘇禮將手機格式化後扔到她面前,頓了頓又解開手中的梵克雅寶,一並施舍著丟下,語調淡然,又帶著居高臨下的諷刺,“這條我也不要了,送你當寶貝。”


    她說得輕巧,仿佛單笛那些拼命爭得的,於她而言不過探囊取物般輕松。


    可事實也的確如此。


    單笛臉上血色盡褪,隻覺自己顯得可憐又可笑,踉跄著搖搖欲墜,天旋地轉。


    蘇禮走得幹脆,剪影落拓瀟灑,如同清晨時盛開的第一朵桃花,無需費力搖曳,就能讓人把目光全部落向她。


    ///


    離開大廳,蘇禮才發現程懿跟她一同走了出來。


    想到男人方才的及時搭救,她咳嗽兩聲,不甚自然地開口道:“……謝謝啊。”


    他不置可否地嗯了聲,整理袖口的褶皺,不期然,視線中出現一把車鑰匙。


    先前點燃禮炮送他上天的構想不再成立,蘇禮疏離地說:“車我賠你一輛,等下會有人開到這裡,你憑鑰匙去取就行了。”


    “然後呢?”


    “什麼然後?”她有點奇怪地思索了會兒,“然後我們就兩清了啊。”


    兩清?這個詞他並不是很喜歡。


    哪怕半小時之前他還求之不得。


    程懿正欲開口,蘇禮忽然想到什麼,轉身的步伐又轉了回來:“那個……”


    “嗯?”


    “你手機能借我用下麼?打個電話。”


    剛剛爽過頭,忘記叫人把賠的車開過來了。


    男人將手中的Vertu遞出,她對這幾百萬的手機並不陌生似的,很快就上了手,愈發確定了他的猜測。


    跟蘇見景聯絡完後,蘇禮將手機還給程懿,男人低眸一看,她確實很有自保意識,已經將通話記錄刪除了,明擺著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小姑娘攔到車子正要離開時,程懿忽然叫住她:“等等。”


    “怎麼?”


    他想要離獵物更近一步:“怎麼稱呼你?”


    頓了頓,男人冠冕堂皇地補充:“萬一以後還會再……萬一我沒取到車。”


    本來說名字是件簡單不過的事兒,但是對著男人因興奮和興味而略微眯起的眼,她有種身為靶心被捕獵窺伺的不安感,於是舌尖卷了卷,停頓道:“炎。”


    程懿眉心一蹙:“炎?”


    “嗯,稱呼我炎黃子孫就行。”


    “……”


    那你還挺愛國。


    她坐的那輛車很快絕塵而去,程懿也收回目光,吩咐秘書:“去五樓樓梯間,把她的手機找來。”


    何秘書奔上樓時,單笛糾結許久,最後打算不要臉面了撿起手機,結果一聽見腳步聲,心虛地落荒而逃,東西落入他人掌中。


    格式化後的手機裡什麼也沒有,還在十秒後沒電自動關機,程懿替它續上電,而後靈光一現:“擦車那天我丟在車裡的便利貼還能找到麼?”


    一刻鍾過去,四處角落裡傳來秘書的嘆息。


    “找不到了。”


    ///


    三天後,蘇禮接到通知,說是今天要實地考察,去川程開會。


    時裝是川程今年新開拓的子品牌,名為“浮儀”,分為高級定制和成衣線,以鮮明的重工刺繡和點染為定位,目前還在起步階段,故而才與服裝設計聞名的C大合作,想要一戰而紅。


    雖然還沒有正式登上秀場,但浮儀已經與業內較有名氣的客戶開始了內部私人訂制,先以神秘打響名號,再慢慢登錄大眾視野。


    隻是……萬事開頭難,哪怕是大公司也不例外,新品牌設計師與客戶總是需要磨合期的,尤其是定制這種基於個人審美的形式,發生爭執也再正常不過——


    譬如此刻。


    蘇禮和幾個同行的C大學子站在電梯門口,看到不遠處玻璃門上倒映出的兩個身影。


    “舞會你懂不懂啊?舞會是要跳舞的,你設計這麼長的裙擺是準備讓我摔多少跤啊?!”


    “抱歉,但之前您隻說去參加生日宴,我自然就將禮服往華麗吸睛上做了。”


    “生日宴有舞會難道不是常識嗎?那我讓你設計個婚紗是不是還要告訴你做成白色??”


    “婚紗本來也有淺藍和淺粉……”


    “這麼會狡辯別做設計師了!”


    蘇禮和學姐面面相覷,感覺場面有些尷尬,遂加快了腳步想往會議室走,路過的時候忽然發現那人模樣熟悉,應該是小有名氣的黎羽佳。


    黎羽佳當時靠《初吻日記》漲了熱度,邁入三線小花,咖位不大脾氣倒不小,什麼優雅風度她全沒有,生氣了就當著直播把助理罵得狗血噴頭,粉絲還洗是真性情。


    所以禮服定稿的時候不說什麼,穿上了覺得不喜歡就來公司找茬,確實像她會做出來的事兒。


    興許是蘇禮的目光停留太久,黎羽佳趾高氣昂地抬手一指:“站住!對,就你,別走!”


    黎羽佳上下掃視她兩圈:“衣品不錯啊,剛我倆說話你是不是聽見了?”


    或許是覺得找到了個審美在線的,她接著道:“你說這是我們倆誰的問題?!”


    蘇禮盯著禮服看了會兒,在學姐“別惹事附和她”的瘋狂暗示下,還是沒丟掉節操:“都沒錯,小問題而已。”


    “小問題?”黎羽佳的火果然更大,呵呵冷笑出聲,“你知道我今晚要去參加誰的生日宴嗎?你知道還有多久開始嗎?我不可能穿普通衣服去的我告訴你!”


    既然這麼重要怎麼不提前試?蘇禮心道。


    設計師也開口:“既然你覺得尾擺長,我裁掉就是了。”


    “這面料我費多大力氣才從國外運來的,這麼貴你說裁就裁?”


    寂靜的僵持中,尖銳矛盾一觸即發,某處卻忽然傳來柔韌而平和的聲音:“還好。”


    黎羽佳看向蘇禮:“什麼?”


    蘇禮:“不裁其實也行。”


    短短六個字讓黎羽佳嗅到了什麼,她問:“你學什麼的?”


    “服裝設計。”


    立刻有男生笑嘻嘻附和,語調吹捧,卻很真誠:“我們C大之光,全年級top,掛上學校首頁展覽的校級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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